翌日。
京城里贴了告示,说明了那日的两个人是假冒的夷国人,并非真正的夷国来使,而且还贴了那二人的画像。
画像和公告面前围了一大群人,只是百姓心中也都是半信半疑,觉得这可能是在维护那些来使。
很快,便有人认出来了那两个人,说是平日里就是在西街混日子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想出了冒充夷国来使的想法,欺负一些贫苦人家,之前已经有过一起这样的事情了。
苏不言听了楚月寒的结论,怎么都不太相信,这怎么可能是一些市井流氓做的恶作剧。
这背后真的没有人指使?
不然那二人怎么可能会离奇死亡?谁会去专门杀两个市井流氓?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应该当众斩首才更有说服力,不是吗?
这样才会更让百姓信服,苏不言觉得自己和那些百姓心里的想法是一样的。
果然,不出三日,拓跋真就又生气的找到了楚星沉,原因是因为,他手下的人,此次来京城也想带回一些京城里稀奇古怪的玩意。
那店铺的老板态度不好,就不说了,竟然还有人朝他们仍鸡蛋和菜叶,说让他们滚出京城。
苏不言瞧见那大使满身都是鸡蛋液的时候,也是觉得挺解气的,什么时候这京城里市井小巷的百姓都如此的大胆了。
“此事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拓跋真脸色铁青,这事情,根本就是对他们夷国的一个侮辱,当众被扔鸡蛋和菜叶,恐怕只有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才会有这样的待遇吧?
楚星沉面无表情,“肃王,你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京城里的百姓如此的不理智,这都是你的错。”
“皇上,臣弟已经彻查清楚了,是两个市井小混混,为了贪图钱财,贪图美色,故意如此做的,我也已经贴了告示,谁知……”楚月寒有些不知所措,这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
楚星沉打断楚月寒,“那你说现在这事情怎么处理?怎么给夷国一个交代?”
“这……臣弟暂时还没有想好,但是还请王子放心,我一定会给王子一个交代的。”楚月寒开口讨好,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他看那些人都是活的不耐烦了。
苏不言瞧着楚月寒的样子,想起几天前他开口轻薄她,眼下想出了坏主意,“皇上,微臣倒是有个主意,可以平息百姓的怒火,只是王子这里,解铃还须系铃人,就让肃王……”
“先说你的办法是什么?”楚星沉对苏不言的办法有了兴致。
苏不言侃侃而谈,百姓会生气,不仅是对夷国不满,其实还夹在了些对朝堂的不满,觉得朝廷没有做的自己应做的事情,在包庇那些使臣。
所以,那两个人反正就已经死了,不如将他们吊在刑场上,以此警示,警示那些有坏主意的人,而且,也需要一个深得百姓信任的人,去向百姓解释这件事情。
而那个人是谁,自然就是苏不言自己了,现在百姓心中苏不言是贤相,楚星沉可是明君。
楚月寒对苏不言的办法一点都不觉得好,只是眼下这事情紧急,楚星沉也同意了,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苏不言倒是轻轻松松将事情解决了,还昭告天下,夷国此次来是和大楚交好的,如此一来,边境也都安宁了,那些征兵在外的人,也就可以早日回家了。
拓跋真站在京城的城楼上,亲眼看到了那些人对着苏不言跪拜,也对他夷国人的态度有了巨大的转变。
苏不言,真的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只是,这件事情让楚月寒特别的窝火,他不仅给那个被扔了鸡蛋的人钱,还给他找了两个美女,这事情才算是过去。
夷国来使一事总算是过去了,而苏不言竟然也发现,那两个人,周围的人也都一口咬定是京城的小混混。
实在是没什么进展,苏不言似乎都觉得自己要相信了。
“这就是苏不言的府邸?”拓跋真闲逛,想起几日前有人告诉他的,苏不言住的地方,应该是这个地方。
拓跋真,来京城也已经有五日了,这五日他看起来是什么事都没干,只是和楚云欢到处逛了逛,但其实他这是在秘密的掌握一些情况。
随从的人点头,“是的王子,就是这里。”
拓跋真大步流星,直接走向前去,看门的人看拓跋真的样子就觉得不像是什么等闲之辈,询问了身份之后就直接进去禀报了。
苏不言听到下人说拓跋真来访的时候也是意外的。
“王子请坐。”苏不言客气的应付这拓跋真,拓跋真看苏不言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拓跋真对苏不言的府邸打量了一番,才慢慢坐下,“你我之间,就不必这样客气了吧?”
“是,所以王子有什么话也就直说吧。”苏不言嘴角勾起,那样最好,她也就不用和拓跋真绕弯子了。
拓跋真冷笑了两声,“你还让一如既往的聪明,知道我来,就一定是找你有事。”
“喝茶吗?”苏不言笑笑不作回答,这倒是和聪明没有什么关系吧?
“不用”拓跋真直接拒绝,他来本就是喝茶的。
“你此番来楚,不也是想来看看,我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苏不言一字一句开口,声音放慢,虽然是问句,但却更像是陈述句。
早就已经知道的答案。
拓跋真隐忍的笑意打量苏不言,“苏不言,你变了。”
“你也变了。”苏不言忍着心中的紧张,适时的倒打一耙,“再说,我在这大楚的朝中这么久,自然也是需要学会变通,才能活到现在。”
拓跋真没有怀疑苏不言的话,倒是觉得也正常,只是话中有话的问,“学会变通是好事,只是你还记不记得,你的初心。”
“初心?”苏不言云里雾里,但还是做出淡然的表情,“放心吧,我知道我现在都在做些什么。”
“那就好,”拓跋真自然不会全信苏不言的话,只是也不想和他周旋了,“你还记得白仓流的事情吧?”
“自然,”苏不言不知道拓跋真三番五次提起父亲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