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章 即使他不爱你,也无所谓吗?
紫夕瑶药2019-04-13 22:584,665

  洛云的战事,打的并不吃紧,因为赫连奕秋和肆野的目的,也不是屠城。

  他们只是,想用这样血腥,残忍的方式告诉白帝,他们,联盟了。

  肆野和赫连奕秋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他们同样血腥,残忍无情。

  却也同样,为了一个女人,锁死了自己的心。

  而这样血腥的告知方式,也确实给了洛云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们兵临城下,僵持两日后,洛云以割掉两座城给长谣和大漠为投降的代价,而结束了这场示威般荒唐的战争。

  就在长谣和大漠退兵的第二天夜里,洛云的皇太后和皇帝相继驾崩了。

  在历史的长河了,温情,从来都只被当做附属品,留之嫌弃,弃之可惜。

  白鸿才就在一夜之间失去了祖母和父亲之后的今晨,大摇大摆的穿着龙袍,走上了历史的舞台。

  白鸿才为人较为阴险,但表面,却总是一副温婉公子的模样。

  曾在太子殿服侍的下人们,时而议论,太子笑起来看着有些,瘆得慌。

  而那些人,也在说完那些话之后,人间蒸发了。

  坐在大殿上的白鸿才,俯瞰着下面跪着的众臣,心中的快感,由然而生。

  这时,礼部的刘大人,缓步上前跪倒在地,以一副必死的决心,大声的说到:“陛下,先皇与太后刚刚驾崩,按礼,陛下该披麻戴孝的啊!”

  他的声音很大,大到响彻整个宏大的殿堂,诺大的殿堂里,甚至能听到回声。

  每个人都听见了他的呼喊,但是,却没有人来附和。

  大家都只是看着他,等待着新皇的指令。

  而先发出指令的,却不是白鸿才,而是站在最前方的裘宰相,他环顾了四周,忽然面色一变。

  大声怒吼到:“刘大人所言极是,来人!将新皇身边的侍官,通通都拉出去斩了,不懂礼数的奴才,要来何用!”

  他的话一出,殿里的大臣们都齐齐跪倒在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早就想到了,新皇和裘宰相肯定会有冲突,却不料,这一切来的这么快,竟然在第一天上朝,火药味就这么重。

  裘宰相给新皇的这个下马威,怎么看都很合情合理啊!

  可谁想到,新皇不仅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反而,很镇定。

  白鸿才不紧不慢的说到:“宰相大人,莫生气,容侄儿将此事,慢慢道来。”

  裘宰相一听,白鸿才在人前故意称自己为侄儿,就知道他接下来说的话,不会是顺着自己的意思说的。

  白鸿才缓步走下了龙台,来到裘皋达身边。

  他绕着裘皋达走了一圈,眼眶居然立刻红了。

  他放低声调说到:“朕也想为父皇和祖母,披麻戴孝,甚至,守孝三年都可以的。

  可是,父皇临终前特意嘱咐鸿才,长谣和大漠刚刚退兵,洛云依然处在危险的境地中,让我务必小心,此等俗礼,皆可免除。

  如果,裘叔叔觉得侄儿此举不妥,那侄儿也没有办法,毕竟,侄儿还是得遵从先皇的命令啊!”

  此话一出,众臣心里就都明白了,是啊,先皇都发话了,你一个宰相,有什么好参与的呢!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众大臣战战兢兢中结束了。

  他们也知道,这样的日子,在以后还会有很多的。

  而在长谣国里,赫连奕秋不在的日子,却也并不平静。

  整日吃斋念佛的上官玉,过的无聊却充实。

  她日日盼着赫连奕秋的归来,夜夜都梦魇缠身,总是梦到,父亲在战场上死去的惨状,接着就会看见赫连奕秋满身是血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每每如此,她都会被惊吓出一身的冷汗。

  而被赫连奕秋关住的白云亭,却也坐不住了。

  她怒斥着看守她的人们,时而用长谣皇后的身份,时而用洛云公主的身份。

  看守的人们没了主意,只能去找上官玉请示。

  而上官玉则觉得,白云亭还只是个孩子,不该那样对她。

  便以自己作为担保,将白云亭放了出来。

  而此刻,白云亭总觉得上官玉做的这一切,只是一个胜利者高高在上的施舍,深深的刺痛了她的自尊心。

  她开始想方设法的想杀了上官玉,她觉得,自己是公主,是皇后,就算赫连奕秋知道,自己杀了上官玉也不会将自己怎么样的。

  她对上官玉使出了各种手段,投毒,暗杀,刺杀,甚至明杀,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每次都被上官玉巧妙的躲避了。

  上官玉并不想多与白云亭计较,只是叫身边的人都要小心。

  而当赫连奕秋回到长谣的时候,上官玉却病倒了。

  因为,上官玉千防万防,却没想到,白云亭会在宫外那个萱草堂里动手脚。

  上官玉觉得四肢无力,总是没有精神,总是想要睡觉。

  宫中的太医,怎么也诊不出其中病因来,后来赫连奕秋从民间寻一名医,才诊出上官玉实则是中了一种名为“离心丹”的毒药。

  中这种毒的人,起初只是会觉得发困,浑身乏力。

  但慢慢的,就会觉得心痛,随后愈演愈烈,直到人忍受不了痛苦而死亡。

  名医给上官玉服了解药,没几日,上官玉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人也渐渐清醒了。

  但很多时候还是嗜睡,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当上官玉看到赫连奕秋毫发无伤的抱着自己的时候,满脸欣喜,也决口不提白云亭的事。

  不过赫连奕秋早就已经知道了,他严刑拷打了上官玉身边的丫鬟们。

  虽然,没有得出谁投的毒,但也对白云亭最近所做的事,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

  他告诉上官玉好好休息,自己随后再来看她,自己起身就要离开。

  上官玉何其聪明,她能看出来赫连奕秋是要去为自己打抱不平,但她不想,他刚回来就因自己的事烦恼。

  于是,她拦下了赫连奕秋,告诉他自己没事了,让他别怪白云亭。

  而白云亭却似乎没有看出赫连奕秋对自己的厌恶。

  这天夜里,赫连奕秋还在荷秋殿同大臣们商量着什么。

  上官玉独自一人在屋里无聊,便找了几本书来看。

  忽然,一道影子闪过,蜡烛随着那人移动的方向,闪了一下。

  上官玉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感到了一把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刀上的冰凉,和拿刀的人恐惧的颤抖,都告诉上官玉,自己所处的危险。

  白云亭的脸,白的不像话,她的手一直在颤抖着,手中的匕首一直抖着。

  在上官玉的脖子上,画出了一个短小的弧度,血随着刀刃慢慢的渗出来,染红了上官玉的脖子。

  上官玉并没有害怕,她知道白云亭不过是一个,如她一般可怜的女人而已。

  白云亭什么也不说,只是在她身后一直颤抖着,不一会便哭了起来。

  上官玉想要伸手去安慰她,可白云亭以为,她是要抢她手里的匕首,然后就在她的左臂上狠狠的刺了一刀,血不断地往外涌。

  上官玉倒在了地上,而白云亭的匕首还是一直指着上官玉,大声的喊着,让上官玉不许动。

  “皇后,你……”

  上官玉忍着痛开口说话,额头间的细汗不断的往外冒,可话说到一半,就被白云亭打断了。

  “上官玉,你别叫我皇后,我也不用你假心假意的同情和可怜。”

  上官玉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右手捂住还在流血的左臂。

  “我是洛云皇帝最疼爱的公主,我是长谣国名正言顺的皇后,可我,却输给了你,这个民间的女子,哈哈哈哈”

  白云亭没有了刚才的恐惧与颤抖,但语气中,却都是绝望。

  “你,没有输给我,我,也从未赢过你!”

  上官玉看着白云亭语气平淡的说到。

  而正是她这样的语气,才让白云亭的愤怒更甚了,她看着卧倒在地上的上官玉,眼里的讽刺与唾弃不言而喻。

  “你是在向我炫耀吗?炫耀你,不用争就能得到他是吗?”

  “得到,你真有趣,我又何曾得到过?”

  上官玉不想再把白云亭看成一个孩子,想要带她,去看清丑陋的现实。

  而此刻,在听到丫鬟们禀告之后的赫连奕秋,来到了上官玉的寝殿外,正准备推门大喊,却听到了上官玉这样说。

  “你说,我得到了是吗?

  如果你所谓的得到,是他会让我穿那个女人爱穿的衣衫;

  梳那个女人常梳的发髻;

  化那个女人习惯的妆容;

  带我一起养着,有和那个女人一起回忆的花;

  甚至在床榻上,怀里抱着我的时候。会喊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那我。是得到他了,可是这样的得到。给你,你能忍受吗?”

  白云亭没有想到上官玉会跟她说这么多,也没有想过,原来上官玉于赫连奕秋而言,只是靖荷碧宣的替代品。

  而正如上官玉所言,如果要得到赫连奕秋一点点依恋,就必须这样的卑微,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上官玉的脸已经惨白的不像话,但她还是坚持着,接着对白云亭说:“知道吗,这些年,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可那又怎样,只要能陪着他的人,是我那就够了。”

  白云亭看着躺在地上的上官玉,血已经染红了她的半边衣衫,她的脸,已经毫无血色,而她,却依然那样坚持着,不肯喊痛。

  门外的赫连奕秋擦干自己不知何时湿掉的眼眶,破门而入,没有理会站在一旁傻眼的白云亭,径直抱着上官玉往外走。

  这时,白云亭扔掉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霹雳乓啷的响声,很是刺耳,赫连奕秋停下了脚步。

  白云亭看着即将离去的两人,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大声说道:“上官玉,你就那么爱他,就爱到……即使他不爱你,也无所谓吗?”

  上官玉在赫连奕秋的怀里闭上了眼睛,赫连奕秋没有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是爱她的。”

  随着赫连奕秋抱着上官玉离开了这间屋子,白云亭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手不小心放在了那把匕首上。

  手心传来疼痛感,白云亭皱着眉头,她,忍不了这疼痛。

  就在这一刻,她才明白,上官玉之所以能挤进赫连奕秋的心中,抢占一席之地,是因为,她忍受了太多太多的疼痛,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疼痛。

  而那样的痛,自己望而却步了,所以自己与赫连奕秋,注定只能是皇帝和皇后的关系。

  上官玉还是死了,她留了太多的血,加上之前中毒之后,身子还没有调养好。

  她临走之前对赫连奕秋说:“陛下,玉儿自小就梦想着,能遇见一个能真心真意爱我的人,但玉儿遇见你,却也不曾后悔过。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连我都走了,你会不会,很孤独。”

  赫连奕秋哭着说:“会的,你要是离开了,朕就很很孤独,很寂寞的,所以,你别走了,再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上官玉看着赫连奕秋哭红的双眼,勉强的挤出一个笑意,用最后微弱的气息说:“你在我面前,哭过很多次,但,只有这一次,是为了我而哭。第一次……第一次,赫连奕秋为了上官玉而哭。”

  说完这句话,上官玉闭上了眼睛,但嘴角的微笑,还依然挂在那。

  赫连奕秋就这样抱着上官玉,这样坐了很久很久。

  他抱着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是因为,她的背影很像靖荷碧宣,将她带进宫里。

  她很聪明,也很懂事,想起自己让她穿淡粉色的长裙,盘靖荷碧宣一般的发髻,化她最爱的柳叶眉。

  而她,从来都是自己说什么,就做什么,不曾多问。

  直到自己带她去萱草堂,一起种萱草,给她讲那个忘忧草的故事,那是第一次,自己在她面前哭泣,而她,也只是默默的安慰。

  他记得,她将那幅被自己撕碎的画粘好,拿回来时,自己怒视她的眼神。

  记得她将那画取下来时,自己欲言又止的表情。

  回忆将过往的美好,与不美好都一一列举,由不得谁选择。

  赫连奕秋抱着她整晚,直到她的身体变得冰凉,才肯放下。

  而也是在上官玉下葬的那一天,白云亭得知,父皇和祖母去世了,哥哥继位了。

  那天夜里,白云亭在自己的寝宫里,上吊自杀了。

  赫连奕秋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为了靖荷碧宣,也为了上官玉,也为了白云亭。

  他想到白云亭问上官玉的问题,他将那问题,仔仔细细的想了想,后来他告诉自己。

  他是爱上官玉的,至少可以说,曾爱过。

  但他却不知道,就是他的那句“我是爱她的。”

  却是上官玉临死前,最大的慰藉,也是给了白云亭,最后死的决心。

  是啊,对一个人究竟有多爱,才可以做到,即使知道他不爱你,还每天面对他笑颜如花呢。

  这时候的赫连奕秋,好怀念上官玉,好怀念,好怀念……

继续阅读:40章 记不清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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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秋风,最后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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