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外面情况怎么样?”庄琪儿终于过了禁足期,便立刻召见了庄诺。
“一切都很顺利,这个年里你都一直按兵不动,不要跟苏群沫和靖荷婉起任何冲突,也别跟任何谁走的过近明白吗?”庄诺四下张望过后,小心翼翼的说着。
“我知道了,哥哥你和父亲一切小心吧!”
“我知道了,你照顾好小公主,成事之前你们两个都不能有任何事,明白吗?”
“琪儿知道了。”庄琪儿胸有成竹的对庄诺说。
“我先走了,你自己在宫里小心点,机灵点。”说完庄诺便离开了。
好巧不巧遇上了坐在花园亭子里的赫连奕秋,这下就有意思了。
“庄爱卿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啊?”凉亭里的赫连奕秋看着匆忙穿过花园的庄诺,悠闲惬意的问到。
“微臣庄诺参见陛下!”庄诺心头一惊立刻转身过来行礼。
“起来吧,我当是谁呢,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哪啊?”
庄诺知道肯定是骗不了了,于是决定实话实话:“回陛下,微臣听说庄妃刚被解了禁足,家父怕她性子太急又惹了什么事,所以才命卑职急忙入宫来提点她!微臣也知道今日进宫实属坏了规矩,还请陛下责罚!”
赫连奕秋即使经过岁月的打磨,却还是依然从骨子里透着英气,他若有其事的笑了笑,说到:“庄大人担心女儿,庄爱卿担心妹妹,朕当然理解。”
“谢陛下!”庄诺默默闭上眼祈祷着。
刚要起身,听到他的声音时便又匆忙跪下了。
“不过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要都像庄爱卿这样,那这宫里岂不是谁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了吗?”虽然是笑着的,但眼眸深处的杀意却那样的明显。
“微臣知错。绝没有下次了!”
“行了,念在你也是一片好心的份上朕不做追究了,快快出宫去吧!”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倒是急急的想让他离开。
“微臣告退!”庄诺毕恭毕敬的行着礼随后离开了。
“刘公公,去荷秋殿!”庄诺离开后,赫连奕秋忽然显得有些急切。
荷秋殿里。
“你们都下去吧,朕想自己待一会!”刚进门就对身后的一众人说到。
刘公公带着大家离开了这里,并且缓缓关上了门,赫连奕秋急忙走到书桌前提起笔书信一封。
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允许来传膳食的刘公公进来。
“陛下,您都一天没怎么吃饭了,龙体要紧啊!”
“放着吧,朕等会吃。你帮朕将这两封信送出去,切记不得让任何人知道。”等到丫鬟们出了殿门,才拿起刚刚封好的信封递到刘公公手里。
“是,老奴这就去。陛下快快用膳吧!”说着露出了一丝丝担忧的眼神。
“朕知道了,快去吧!”
刘公公急步离开,赫连奕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失感伤。
信封被分别送往大漠和莫家,送到了青格勒和莫微生的手里。
莫微生看过信后,面色凝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急忙找来莫寒云跟他说了这个事,想让莫寒云快去找靖荷碧宣商量对策。
莫寒云对莫微生说:“大哥,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呢?这次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不过也恰好是给你们的一次机会啊,你还这样耗着,以后真的会后悔的!”
在莫寒云心里莫微生和靖荷碧宣就应该珍惜这生命最后的美好,而不是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任性的坚持。
即使他一生都崇拜信仰着莫微生,却在这件事上为他感到失望。
“不会的,不会后悔的!”沉默了好久,他才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几个字。
莫微生能够真切的感受到莫寒云的怒意与眼眸深处被刻意掩藏的失望,但他知道这样不完美的结局其实才是最好的。
“也许你认为你坚持的所谓自尊也好骄傲也罢,那些东西很重要。但我还是希望大哥你能明白,人的一生很短暂的,你们已经浪费了那么久。没有可以留给你们浪费的时间了!”
莫寒云对莫微生的态度有些不满,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
本想着莫寒云不会对这件事追根究底的,却没想这次他真是生气了,不过他是为了自己好,莫微生是知道的。
索性也是差一个倾听的对象,不如今日便一吐为快。
“寒云啊,你当真觉得我不愿跨过这两条街的距离去找她是因为我的自尊和骄傲,或是因为我没有勇气吗?”
“难道不是吗?”饶是没想到莫微生会反问,莫寒云一时失了气势。
“年少时我们便相识,我眼看着她和那个人十年相守一朝分离,后来我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她独自一人扛着靖荷家,独自一人对付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对付家族里的明争暗斗,直到最后我看透她铠甲下的伤痕,坚强后的懦弱。那一刻我就下定决心保护她,我要站在她身前为她挡下所有风霜。
她说要去游历四方,我便陪着她。我做了这么多在她面前早已没了自尊和骄傲,为了她砀山火海都不怕,又何时会缺了勇气呢!”
像个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对母亲诉苦,这段本该慷慨激昂的话语,却被他说的阴柔。
莫寒云佩服莫微生为了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当然他也知道靖荷碧宣值得他这样做。可他更不明白了,既然当初那样艰难万险都陪着了名为什么现在却退缩了呢?
“可是啊,寒云。如今好像一切都过去了,可我却渐渐的感到害怕,恐惧。我害怕,害怕她对我的感情是回报,是感激。我害怕我穷其一生为她做的一切都不及曾经当初那个人与她之间的山盟海誓。我害怕看到她不忍拒绝我的面容,害怕她愧疚。我害怕,害怕你懂吗?”
堂堂七尺男儿,却在此刻那样的脆弱。需要人去保护,需要一个拥抱,需要那个人对他说别怕,我还在!
突如其来的感情重击使得莫寒云有些不能接受,一直觉得莫微生是因为觉得自己付出太多了,需要靖荷碧宣先低头才肯下这个台阶,所以有些看不起他,觉得不够大度。
而此刻他才明白,眼前的男人是多么的伟大,他是怕自己给的太多了,而让对方觉得有些累了。
他哭泣着,倒在地上,年迈的身子竟然显得有些凄凉。
“大哥,快起来!”莫寒云走上前去将莫微生扶起来,错怪他的愧疚涌上心头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眸,于是便匆匆离去了。
翌日清晨。
“大小姐,莫少爷来了!”
靖荷碧宣刚刚洗漱完之后,便听见小倩跟自己说着。
“知道了,让他等我一小会,我这就来!”
“是!”
靖荷碧宣关上门,在书架的暗格里拿出一张纸,仔细的放在桌上的盒子里,才出了门。
书房门口。
“寒云,怎么这么早!”
“碧宣姐,我找你有事,本想昨天夜里来的但担心太晚了打扰你休息,这才一早过来了。”莫寒云经过昨天和莫微生的谈话后,此刻对靖荷碧宣的情绪有些复杂,语气有些怪怪的。
“是想说昨天庄诺进宫的事吧。”靖荷碧宣没有理会莫寒云的异常。
“碧宣姐,你知道了啊!”莫寒云显然对靖荷碧宣知道的这件事有些介怀,八成是以为靖荷碧宣也收到了来自宫里那位的信件了吧。
“恩恩,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你看看这个。”靖荷碧宣注意到莫寒云看自己的眼眸中有了一丝丝的警惕,但也没有多做在意。
“这是什么啊?”
刚刚被细心放进盒子的纸再次被拿了出来,莫寒云顿时惊慌失措,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