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钰的动作很快，飞快地拿起了一个锦盒，旋而惊呼一声，就丢在了地上，等林韵想去阻止的时候，锦盒已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盒口大开，里面的血肉也都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愈发模糊了。
林韵下意识地想要回头挡住萧如瑟，可后者却早已颤颤巍巍地跌坐到了地上。
“阿韵，这，这是……”萧如瑟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却还在强忍着不让泪水留下来。
林韵突然鼻尖一酸，正想否认，却被柳钰抢了白。
“姐姐，这该不是那个孽种吧？”柳钰说完便掩住了口，眼尖地看到屏风后一抹衣角，柳钰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算计，“这孽子死都死了，姐姐你还要睹物思人，姐姐你这是把皇上放在何地？姐姐狠不下心，妹妹就替姐姐做主了，来人啊，把这孽种拿出去喂狗！”
“住手，我看你们谁敢！”萧如瑟的手颤抖着抚上那早已破碎了的肢体，小心翼翼地想把他再装回盒子里，可指尖一碰到那小小的身体，他就不堪一击地又碎了几分。
萧如瑟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落到了地上那个小生命破碎的肢体上，视线模糊里，萧如瑟的眼里飘进了一片熟悉的衣料。
“阿言，阿言……这是我们的孩子，你救救他！救救他好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下子受的刺激太多，萧如瑟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慕言没想到自己一得到暗卫传来的消息，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萧如瑟。”慕言的声音很平静，却意外的叫了萧如瑟的全名，萧如瑟有些震惊地抬头，对上慕言喷火般的眼神，这才仿佛如梦初醒般，怔怔地松开了手，是啊，面前的慕言，早就不是她的阿言了。
“你们都没听到皇后吩咐的吗？还不赶紧把这个孽种丢出去喂狗。”慕言大力攥紧了萧如瑟的手腕，就冷冷的扫了一眼身后的侍卫。
慕言的手越来越用力，萧如瑟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了一般，一双眼里渐渐地平静下来，直到看不出一丝生气。看着萧如瑟这幅模样，慕言的心里痛如刀绞，巨大的醋意让慕言有些不能自持。
“还有，把之前准备的皇子衣服也都一并拿去烧了。”
“是。”侍卫们得到了命令，就自动分了两队，一队留着，一队径直走了出去。
“呵……哈哈……”眼看着侍卫嫌恶的把地上的碎肉抓起丢了出去，也听着外面狗叫声逐渐平息下来，萧如瑟竟然笑了出来。
“这下，你满意了？”萧如瑟嫌恶的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这一举动却反倒更加点燃了慕言的怒火。
“还不够呢，通敌叛国的罪，可不是这么好赎的。”慕言冷笑出声，下手更加重了几分，好像要把萧如瑟的手腕捏碎才肯罢休一般。
“皇上，您就别和姐姐置气了，毕竟是姐姐的亲骨肉，伤心也是难免的。”柳钰假惺惺的走了过去，水蛇一般的扭了扭腰。
萧如瑟眼里闪过滔天恨意，“啪”地一声脆响，柳钰猝不及防下，生生挨了萧如瑟一巴掌，脸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见，整个身子就顺势软软的倒在了慕言的怀里。
“皇上，你可千万别怪姐姐。姐姐也是伤心，毕竟孩子……”柳钰依旧在慕言耳里煽风点火着，两人相依在一起的场景那么刺眼，可萧如瑟的心却好像已经麻木了。
她看着面前耳鬓厮磨的两个人，突然感到下身一阵暖流，萧如瑟的整个身子就软了下去，紧接着，萧如瑟的视线便开始模糊了起来，天旋地转间，萧如瑟只觉得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