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瑟无力地瘫软在地,美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她的阿言不会这么对她!萧如瑟想着想着,身边又响起一阵脚步声。
莫非是阿言改主意了?木然的看着去而复返、面色冷峻的慕言,即便是心知不可能,萧如瑟还是存了这样一丝幻想。可事实证明,幻想终究只是幻想。
慕言的身后跟着几位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正热闹,曾几何时,这些人也这样阿谀奉承过自己。
“皇上,天师作法,妖邪出在西北,正是冷宫啊!这如今典礼未成,根基未稳,国运堪忧啊!”
“是啊,是啊!郭相说的是,萧家通敌叛国,这萧家长女又岂是善类?皇后娘娘突发头疾,这便是一个佐证!还请皇上亲取妖孽血为引,驱魔除害,以佑国之安宁!”
“还请皇上亲取妖孽血为引,驱魔除害,以佑国之安宁!”
慕言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的目光瞥过刚刚黑影躲藏的位置,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杀气。
很好,都派人监视到这里来了,还让一众官员跪在冷宫门口堵朕。
扑通——咚——
“求皇上圣断!”
几声重物砸地声之后,面前的官员已经跪倒了一片,不断磕着头,萧如瑟就像是看戏一般的看着面前的“为国肝脑涂地再所不辞”的官员们,突然就笑了。
“郭相?呵,妖孽?”萧如瑟只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的郭相,之后就没有再去看地上的官员们,这曾经处处与父亲为敌的人,现在已经是丞相了?
萧如瑟不敢深想下去,只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慕言,“阿言,你也信他们吗?”
可慕言并没有说话,只是一脸肃杀地看着她,眼神中偶尔流露出来的纠结让萧如瑟地鼻尖蓦然一酸,阿言沉默了,他心里一定还是愿意信她的吧?
这一天经历的这些事,她不是不委屈的,只是不知道对谁委屈。
“皇后还在危难之中!求皇上圣断!”大臣的声音一次高过一次,慕言攥紧了拳头,似乎是被这一句话给敲醒了一般,回头看了面前诸人,便唰地一声抽出了佩刀。
皇后?呵,是在说谁?柳钰吗?
自己本该从靖王妃升为皇后的,却在帝后大典前三日被一道冷冰冰的圣旨打入了这偏远的冷宫。
萧如瑟略带讽刺地闭了眼,再睁开时,慕言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拿着佩刀在她面前四处比划着。
这是在找从哪里下刀更合适吗?
萧如瑟突然就感到了一阵悲哀,柳钰几句话,慕言就不信自己的清白,柳钰生病中邪,慕言又可以为了她取自己的血。
那么又何必纠结呢?你想要的,我怎么会不给。
萧如瑟苦笑一声,突然抓着慕言的手往自己的心口刺去。
饶是慕言反应再快,也堪堪只是将刀锋错开了要害位置。顿时血顺着刀尖流了下来,慕言立刻取碗过来接住。
看着慕言这一举动,萧如瑟的眼立刻红了一圈,错开了视线,也就错过了慕言脸色的突然苍白。
伤口不大,也没伤到要害,血流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看着萧如瑟拧成一团的小脸,慕言只希望快点结束这场酷刑,眸色一凛,慕言手指一动,刀锋便往边上偏了一些,撕扯着伤口,血再次流了出来。
“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吗?”感受到伤口的再次撕开,萧如瑟只觉得心口一阵窒息,压迫得自己无法喘息。
“是。”看着萧如瑟逐渐苍白的脸色,慕言拿碗的手轻微有些颤抖,情急之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回答可能有歧义。
慕言一个单音节词让萧如瑟的鼻尖一酸,低头看了碗里半满的血,萧如瑟咬牙,动了一下身子,让尖细的匕首往深处再刺了几分。
既然你如此紧张柳钰,那我成全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