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花多少时间,赵天霖手上就多了个红色的结婚证,上面写着他的妻子是林皎皎。
林皎皎终于如愿以偿,对他之前的不对劲也不再盘根问底,赵天霖借口身体不适,从民政局那出来就分开单独回了赵家。
明明说好要摆脱陈爽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他后悔了。
新的结婚证上,赵天霖木着脸,一点都没有和心爱的人结婚的喜悦,结婚证像是很烫手似得,看一眼都嫌碍眼,赵天霖一回家就随手丢在一边。
书房、办公桌、保险柜……所有地方都找过一遍了,还是没有。
赵天霖着了魔般执意要找到之前他和陈爽的结婚证。
“刘妈,刘妈!”刘妈是赵家里的管家,很多年了,家里的大小事都由她帮着赵老太太打理。
房间里乱糟糟,赵天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问她要和陈爽的结婚证。
“你和太太,不,陈小姐的结婚证早没了。”
“没了?”赵天霖诧异地问,“怎么没了?谁把它弄丢的!”
话说着,声音突然升高,表情也变得很凶狠,像要准备向人问罪。
“先生,你忘了,那结婚证是你亲手撕掉的。”
赵天霖猛然一顿。
想起来了,所有都想起来了,那天他被奶奶押着和陈爽去登记,一出民政局,他就当着陈爽的面把结婚证撕了,还扔在她脸上。
“对,是我。”赵天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原来找了那么久的东西,一开始就被自己亲手毁掉了。
心里空落落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向他袭来,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赵天霖坐在地板上,头一次怀疑,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
这几天赵天霖的心情都不好,林皎皎几次约他,都托说工作忙不得空。
今晚硬是磨了很久,红着眼撒娇,才把赵天霖从公司那拖了出来一块去吃饭。
即使是一块吃饭,赵天霖也是心不在焉的,好几次林皎皎跟他说话,他都没听清。
“天霖,天霖,”林皎皎声音大了些,“我什么时候搬去和你一块住?”
他们结婚了,可林皎皎还没住进赵家,毕竟在外人看来,前任太太陈爽刚过世,后脚二婚妻子就登门入室,显得赵家太薄情寡义,面子上不好看。
之前林皎皎都是同意的,都结婚了,从法律上来说她已经进赵家门了,早一点迟一点搬进赵家没所谓,更何况,她也不喜欢和那死老太婆住在一块。
但这几天赵天霖的冷谈让她觉得事情不简单,他总是有意无意避免和她亲近,不说上床,就连亲吻,他们都没有过,除了那本结婚证外,他们就像两个泛泛之交的朋友。
她怕了,要是再不抓紧赵天霖,真怕有什么变故发生,煮熟的鸭子还是会飞的!
赵天霖因她的话皱了眉,“再等等。”
林皎皎拉下了脸,不过也不敢多说。
晚饭后,赵天霖送林皎皎回家,车停在公寓楼下,“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连个礼节性的晚安吻都没有,林皎皎再也装不下去了,侧过身,胸口压在他胳膊上,诱惑说,“你也上来吧,我现在不方便住进赵家,那你来我家睡也是可以的。我们都结婚了,分开住算个什么事嘛。”
上楼会发生什么事,作为成年人的赵天霖很清楚。
但,赵天霖把手抽了出来,“下次吧。”
林皎皎的眼泪吧嗒吧嗒就流了出来,她不说话,就咬着唇低头直哭。
赵天霖单手轻敲方向盘,耐心在一点点消失,但是他做不到向林皎皎发火。
毕竟,她是他一直爱着的人,也是他现在的妻子。
算了,已经成定局,早晚都要做。
赵天霖停车熄火,和林皎皎上楼。
在电梯里,林皎皎一脸迫不及待,而赵天霖双手抱胸、面无表情。
时间越久,赵天霖心底涌现出一股负罪感,是对陈爽的。
对陈爽是怎样一种感情,甚至连赵天霖自己都说不清。她在时,他恨她,现在她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可是他又不开心,无时无刻都想起她。
赵天霖对自己说,这是犯贱,可是再痛骂自己,也阻止不了不受控的大脑去想陈爽。
就是现在,他要和其他女人上床了,他也是一边忍受背着陈爽“出轨”罪恶感的煎熬,一边恶劣地幻想,要是陈爽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她会伤心?憎恨?还是无所谓?
要是她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