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赵天霖就被林皎皎压在门后,她急得连进房间的时间都没有。
赵天霖侧过头,避开了她的嘴唇。
林皎皎掰正他的脸,硬是把嘴唇贴了上去。
一吻上,赵天霖整个人都僵直了不动。
唇上的感觉不对,味道也不会。
他记忆里的唇更柔软一些,还有一点点咸咸的味道。
是眼泪的味道。
脑子又一次不受控地出现一些他不愿再记得的片段。
“好痛,赵天霖,我好痛。”
那天,陈爽哭着喊痛,她的吻带着眼泪的味道。
回忆只是短短的一瞬,等赵天霖再次睁开眼时,眼底已经涌现出后悔、痛苦。
“对不起,”推开满脸春色的林皎皎,赵天霖跑出了公寓。
*
赵天霖一路超速飞车回到赵家。
再也不能骗自己了,他忘不了陈爽,记忆上忘不了,就连身体也记得她。
陈爽说过,要他一辈子都记得,她做到了。
现在赵天霖唯一的念头就是见到她,告诉她自己真实的感情。
赵家主楼旁边有栋精巧的副楼,结婚后,陈爽就住在那,赵天霖一次都没有踏足过。
大门虚掩着,赵天霖迫不及待地推开门,他要见陈爽,就算人现在没回来,看一眼她住了三年的地方也是好的。
可大门一开,期待高兴的心情转瞬即逝。
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赵天霖一层层楼地跑,一间间房间地看。
没有!
一整栋楼都是空的,甚至看不出曾经有人在这住过的痕迹,干干净净。
“东西呢?这里面的东西都去哪了?!”
赵天霖抓住个工人大声质问。
快凌晨一点了,除了赵老太太,所有人都被他惊动了。
“东西,东西都扔了……”
“扔了?谁准你们扔的?!”
“老太太吩咐的,说,说先生新婚,得重新装修装修。”
赵天霖瞬间暴怒,差点把那工人提起,“找,都给我去找,把东西都给我找回来,恢复成一模一样的!”
工人们不敢应声,也不敢离开,畏畏缩缩地站在一边。
已经扔掉的东西怎么找?可能已经在垃圾场里烧毁了。
“去啊!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要是找不回来,你们统统滚蛋!”
工人们这才四处散开,打电话的打电话,开车的开车,一时间,副楼又安静了下来。
赵天霖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走来走去,暴躁的心情一点都没有缓解。
“先生……”
门外传来一把女声,是去而复返的一个工人,赵天霖认了认,发现她是之前负责副楼卫生的,貌似和陈爽的关系还可以。
那女工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犹犹豫豫地走进来,“之前老太太让我们把太太留下的东西都清理走,我不舍得,把这个音乐盒偷偷藏了起来。”说着,她把盒子双手捧起,递到赵天霖面前,“太太很喜欢这个音乐盒,常常坐在窗台边听着曲子发呆。”
赵天霖的视线黏在音乐盒上,双手接过。
音乐盒是木质的,赵天霖手指划过,好像感受到了陈爽在上面留下的温暖。
打开盒子,纯音乐的曲子响起。
赵天霖盘腿坐在地板上,双眼紧闭,沉浸在这略带忧伤的曲子里。
很熟悉,每一个音符都很熟悉。
慢慢地,赵天霖无意识地和着曲子轻声唱了起来,“……就算这世界只剩你我二人独存,其他人通通死绝了都没有关系,尽管我忍不住如此希望,但即便如此,你也不会选择我……”
还没唱完,眼角便有了湿意。
“但即便如此,你也不会选择我……”赵天霖声音有些沙哑,不停重复这句歌词,“对不起,我错了,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新选择吗?这次,我一定不会选错的。爽,你能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