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交站牌旁边,大家相继上了车。只留下包翌晨和肖诚。
乔安看了看我,把包翌晨交给肖诚。
“走吧,你先回去上自习。”乔安对我说。
“你们呢?回家吗?”我低声询问他。
“我们一会去肖诚家,他醉成这个样子不敢送回家。”乔安看了看包翌晨说。
“嗯。”我点了点头。
“肖诚,你先看着他,等我一会。”乔安回头对肖诚说。
“嗯。林芮,好好学习!”肖诚看了我一眼,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正经的说。
“嗯。”我点了点头。
那里离学校不远,乔安非要送我过去,我只好跟他一起回学校。
他喝的微醉,走路也不同于往常,步履明显缓缓的,一路上低头沉默不语。
“回去好好自习,下课了早点回你们寝室。”在快到达校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打破沉默。
“嗯。”
“回去加件衣服,晚上会冷。”他看了一眼我身上的白色T恤。
“嗯。”
“会不会想我?”他带着醉意,声音低沉。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不要太想,我会回来看你的。”
“嗯。”
“有事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说着已经倒了校门口,致中的铁门在残阳中折射出微弱的光泽,乔安停下脚步,看着我。
“好了,回去吧!”他声音沙沙的。
“嗯,你小心点。”
“嗯,放心吧。”他朝校门口看看,示意我进去。
我抬起脚步,从他身边走过,向校门口走去。
回头看,他还看着我,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
我回头走了进去,倏然之间明白,他已经不属于这个校园了。
刚进校门就碰到文文,她从餐厅方向过来,正准备上楼。
“文文!”我喊了她一声。
她回头看我,走了过来。
“穿了件新衣服差点没认出你来!干嘛去了?”文文过来对我说。
“去外面吃饭了,你呢?”
“外面?你一个人?”文文疑惑的问我。
“还有乔安,和他的同学。”
“我就知道,他又来找你了。”文文一脸坏笑。
“什么叫又?别瞎说。”
“这是缠缠绵绵无绝期了……”文文笑着说。
“好了,快迟到了。去上自习吧。”
我们俩上了楼,在楼梯口分别,回各自的寝室,我加了件薄外套,背上书包就去教室了。
想听大家的劝告好好学习来着,结果坐在座位上又胡思乱想起来。
想起晚餐时众人的各怀心事和眼泪,想起乔安动听撩人的歌声,想起夕阳下他被拉长的影子,心里面又无法平静。
第二天清晨开始,一种不一样的生活开始了。
我的生活中不会再有乔安隔三差五的出现,只有简单的教室食堂寝室简单的三点一线。
没有了期待和意外,陡然间觉得生活缺少了什么。
第三天晚上,我回寝室准备洗漱,电话铃声响起来。
我突然内心一阵紧张,室友灵儿接起电话。
一阵沉默后,灵儿转身叫我。“林芮,你的。”
我放下刚挤好牙膏的牙刷,跑到电话旁边,从灵儿手里接过话筒。
“喂。”
“睡了没?”
“没有。”
“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不想我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温柔,此刻我却只想赶快挂断,免得室友们多想。
“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我避开他的问题。
“有事,我想你了。”
我很无奈,不知道说什么,杵在原地不出声。
“好了,早点睡。”
“嗯,你也是。”
“嗯,好。”
我挂断了电话,看室友们都在各自干自己的事,又后悔自己不该对他太过冷漠。
夜色安静,躺在床上,我想,我应该拥有一部手机,和他保持联系。不过转念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致中是禁止学生使用手机的。违反纪律的事,我不是太敢做。
我把乔安送我的T恤洗的干干净净,叠的平平整整,等他下一次回来穿。
我掐着指头算时间,天天盼着高考成绩公布那天。
一直到那一天,六月二十二号之前,乔安都没有再给我打一个电话。
六月二十二号,礼拜五。我早上起床就迫不及待的套上了那件白色T恤,对着镜子梳了两遍头发,满怀期待的去教室。
一早上连着上了四节课,我如坐针毡,一直等着中午放学的铃声打响。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我不再等大家都走,迫不及待的走出教室。
高三十四班的教室门开着,我缓缓走到门口,只有清清冷冷的几个人,全然没有我想看见的人的影子。
我想,也许他在某个地方等我。
下楼,一路上假装不经意的扫视周围,不见他的身影。
我没有去餐厅,直接回了寝室,楼下也没有他的身影。寝室的电话没有显示未接记录,我甚至查了通话记录,也看不到他打来的任何痕迹。
我又怀着一丝希望跑到校门口,站在门口张望了很久,都没有看见他。
于是又回寝室,等电话。
我坐在电话旁等了一会,没有任何动静,肚子倒先开始呱呱乱叫。
在桌子上拿了一桶泡面,走到开水房泡上。回到寝室,还是没有电话。
我趴在桌子上胡乱的吃了一桶泡面,电话还是没有响起来。
突然觉得乔安离我好远。
我连他家住哪都不知道,现在他离开校园,我只能凭着一串数字和他保持着联络和牵扯。
灵儿她们三个吃完午餐,回寝室来打算午休。
看我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手边放着一桶没吃完的泡面。南彤开口说道:“林芮,你咋不去吃饭,一个人在寝室吃泡面?”
我抬头看看她,一个长得很清秀的短发姑娘。“我不想吃饭。”我笑着说。
“灵儿,我吃了你的泡面。”我又转身对灵儿说。寝室四个人,数灵儿最常吃泡面了,因此经常有存货。
“没事啊,你吃饱没有?”灵儿问我。
“饱了,谢谢。”我对她说。
“好了,大家休息吧。”我说着起身端起没吃完的泡面桶,装到垃圾袋里面下楼去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