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唱的赶紧唱！”乔安说完又低头看我。
“该学妹了。”肖诚不忘起哄。
乔安看着我，“唱不唱？”他问我。
我看着他，摇摇头。
“你们唱啊，她唱歌只能给我听。”乔安对着肖诚他们说。
“啧啧啧，又来了。不行，今天必须唱。”包翌晨起哄道。
“别欺负小姑娘，行吗？”乔安对着他说。
“你们看看，学妹那么腼腆的，就别为难人家了。”晓晓在一旁打圆场。
“还有人唱吗？没有了就喝酒！”卫初突然吼一声。
于是他们拿出一副扑克牌，一圈一圈的发来发去，发到我那的时候，乔安说他替我。
然后我就看着乔安喝了很多酒，当然其他人也喝了。
“我宣布，女士退出！”大高突然喊了一声。
大家同意了，我和晓晓就不再参与了。
八个男孩，杯子碰来碰去，每个人都喝了不少。
频频有出去上洗手间的，卫初喝到吐，捂着嘴巴往洗手间跑。
乔安一直握着我的手，去洗手间的时候，放开我的手，看我一眼。回来又重新握起我的手，眼神迷离的看着我。
卫初趴在桌子上流出两行泪，众人沉默着不知如何安慰。
晓晓也难过的红了眼眶，悄悄抹掉眼泪。
“裴文芙，我要去找裴文芙！”卫初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
身边的吴亚麟起身使劲把他按了回来。
卫初又端起酒杯，狂饮一口。
“裴文芙，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握的紧紧的，青筋暴起。
包翌晨一直没说话，一个劲喝酒。脸上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他妈考砸了！”忻新觉也端起酒杯一口下肚，表情无奈的说道。
后来才知道，忻新觉是他们几个当中的学霸，只是高考失利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大高和晓晓愁眉苦脸，肖诚看着大家，不说话。
有那么一瞬间，桌子上十个人，气氛很凝重，安静到可怕。
我低下头，不知所措。乔安握着我的手更紧了一点。
安静中传来卫初的呼噜声，他居然趴在桌边睡着了。
“卫初，睡沙发上！”乔安朝着他的方向说了一声。
他猛地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看大家。
“你们喝！”卫初说一声，就摇摇晃晃的走到沙发那边，斜斜的躺了下去。
我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人，似乎除了乔安和我，王骏、吴亚麟，没有一个情绪正常的人。
“都喝成这样了……”王骏说着摇摇头。
“卫初睡着了，回吧。”晓晓斜倚在大高的肩膀上，眼角挂着泪痕。
“让他睡一会再说吧。”吴亚麟说着往卫初那边看了一眼。
“没出息……”包翌晨扫一眼睡熟了的卫初，嘴里叹息。
“豹子，你没动过人家那个心，咋知道？”肖诚在一边反问。
包翌晨也不回他，只是摇摇头。
“行了，都少喝点，回去睡一觉。”乔安对着他们说。
“老乔，学妹是不是得回去上自习？你把个好学生拐到咱们这来，不要带坏了。”大高笑着说。
乔安看看我，低声在我耳边说：“再坐一会。”
我看了一眼手表，六点二十了，我们七点半上晚自修。
“我给你看着时间呢，到时候送你过去。”乔安低头对我说。
我点点头，自知自己只能听他的。
“吃饱没有？”他又不顾旁人，低声问我。
“饱了。”我抬头看他，点点头。
乔安喝的酒多了，脸颊有点泛红。刚峻如削的鬓角变得柔和起来。
“趴、趴。”打火机的声音响起，很清脆。
包翌晨点燃一只烟，把烟盒推到肖诚面前。于是他们一个个开始吸烟，乔安没有吸，但席间呛人的烟味熏得我头晕脑涨，很不舒服。
乔安拉起我的手，跑到外面，大厅里面竟没有吃饭的人。
他拉着我跑到窗户边，推开窗户，晚间的清风吹进来，舒爽了许多。
他斜靠在窗边，看着我。“是不是不该带你过来？”
“怎么了？”我不解的看他。
“没啥，就是一群烟鬼，酒鬼……”他温柔的看着我说。
“哦……没事。”我低头小声说。
他不再说话，看着窗外的街道，凡城的人潮和车辆沐浴在昏黄的暮色当中。
“暑假，我可能得去趟外地。”他突然说。
“哦……”我还想问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啥时候走？”我沉默了半天又开口。
“等成绩出来吧，还没定。”他看着窗外说。
我在内心猜测，猜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将去哪里，只是隐隐感觉他要远去了。
“别不开心了，又不是不回来！”他突然拍了一下我的额头，笑着说。
“没有啊！”我抬头看他一眼。
他看着我，脸上得笑容久久没有散开。
“我先送你回去上课！”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那你呢？”我问他。
“我跟他们一起，他朝里面努努嘴。”
“你……还好吧？”我犹豫着问他。
“我没事呀，傻。”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走吧，进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我跟着他走进包间。
桌子上杯盘狼藉，胡乱的摆着盘子、筷子、杯子和酒瓶，还有被啤酒浸湿的扑克牌。大家东倒西歪的坐着，只有卫初还睡在沙发上。
“老乔，回吧。大家都喝多了。”包翌晨见我们进来，对乔安说。
“回吧。”
“还剩一瓶，喝完。”肖诚从桌底拿出一瓶没开的酒，打开。
大家挣扎着站起来，纷纷把杯子举到肖诚那边。
他一一给每个人倒了半杯。只有我和晓晓没有。
除了卫初还在睡，其他人都端起来喝光了，杯子被胡乱的仍在桌子上。
肖诚和吴亚麟去叫卫初，连摇带喊叫了半天，卫初挣扎着站起来，又晃倒在沙发上。他们俩干脆一人一只胳膊把他搀起来。
晓晓倚在大高身上，吴亚麟扶着忻新觉，乔安一手扶着包翌晨，一边拽着我。我挣脱他的手，自己跟在他身边。
王骏离家最近，说让卫初跟着他回家睡一晚，其他人就各回各家吧。
暮色四起，一行人在落日的余晖里跌跌撞撞前行，在凡城的街道上人影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