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沉默了,转身就上楼去了。
老鸨对着黑旋风笑:“黑当家的,今儿这事儿拜托你了,那几个逃窜了的倭寇……”
黑旋风就跟老鸨笑:“成,包我身上了。”
老鸨喜气洋洋的拍手,正想说点漂亮话,黑旋风就脚踩凳子俯身过来:“你帮我个忙,给我安排个丫鬟进知县府,把那个小知县给我看严实儿的,有什么事儿就叫人给我带口信。”
老鸨子拿着手绢掩着脸:“您瞧好吧,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给您去信去。”
黑旋风满意的提着弯刀走了。
桃花回了翠红楼二楼,刚一进门,就瞧见俩大夫擦着汗出来。
“桃寨主,您可放心,人救回来了。”一位大夫说。
“就是可惜,这位公子原本有一身好武艺,但受了重伤没养回来,这一次又拼命催动内力,伤了根本,日后这功夫怕是要大打折扣。”另一位大夫说。
桃花搁门口往里一瞧,瞧见楚淮还昏迷着,点了点头,给了他们二位赏银,抬脚便进了屋。
二位大夫低眉顺眼的出去,临走还没忘关上门。
门一关上,空气里那种血腥味儿似乎就更浓烈些,桃花走到楚淮边儿上坐着,低头给楚淮号脉。
她不识药理,以往也不曾把过脉,现在这样一把脉,只能摸出来楚淮脉搏雄阔,但往里一探,却发现丹田一丝内力都没有,典型受过重伤但休养不过来的样子。
她还没等细查,就瞧见楚淮的眼眸微微一动,她一抽手,楚淮便睁开眼,一双桃花眼还是波光潋滟的模样,但唇却白得要命,瞧见她,虚弱的笑了一下:“大当家的,可有受伤?”
桃花就胳膊上被人划了一道口子,被山口在屋里划得,此时早就包扎好了,也不碍事儿,桃花手指头在楚淮身上走了一圈,问:“这话可是该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这刀但凡重几分,你今儿就要在鬼门关多转两圈。”
“转多少,总是要回来的。”楚淮勾了勾唇:“否则放了大当家一个人在这红尘滚滚,小的可放心不下。”
桃花心里头本是被一道道锁捆着,犹犹豫豫反反复复,许多话堵在喉咙口都问不出口,但楚淮这么一笑,她便把心都抛他身上了,不管他来路不明还是别有用心,单凭这三刀六洞,她就算是栽了,也心甘情愿了。
“先歇着你吧。”桃花上前为他盖了被,说道:“明儿等你好些了,我再带你回寨子去。”
“一股脂粉香。”楚淮避了一下,眼眸扫过来:“不如当家的好闻。”
“就你嘴甜。”桃花动作越发轻柔了些,手指在被上划过,发出细细的声音:“楚淮,你可曾……有过妻妾?”
楚淮微微一笑,手指探出来挠了挠桃花的手心:“小的这一身童子肉还等着当家的来吃呢,当家的何时怜惜在下呢?”
桃花被他说的一个激灵,抽回手,把锦花刺绣被往他脸上一捂就抽身跑了,等着门关了,楚淮自己缓慢地把被子拉下,面目苍白的盯着门口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