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仅是彭城百姓跟着亢奋起来,连军营内部都议论纷纷。
当情绪被压抑到极点的时候,人们就会奋起反抗,而这件事明显是导火索,彭城被压抑许久的百姓一下子奋起了,聚集在刺史府门口吵吵闹闹。
虽然暂时没人照过来,但是军营内部却情绪激动,大家都非常恼火,一来楚淮执法很严,军中饮酒都要砸个二十大板,直砸的你下不来床,更何况是出门去糟蹋人家闺女?二来,虽说他们是军,但也都是百姓出身,那个家里没个姐姐妹妹?
没等楚淮下来收拾,胡将军已经拎着大刀挨个儿把军营的人给查了一遍了,直放出话来:“这事儿要真是咱的军干的,那就地斩首,拿命赔给人家。”
不消半个时辰,胡将军又提着花名册来了,杀气腾腾的将花名册砸在楚淮面前地桌子上:“这是昨晚进出营地的册子,咱们一共六千个兵,除去不上战场的一百五十个兵,一共是五千八百五十个兵,从昨日辰时开始便在军中操练,直至今日也没人出去,连采买都是三天一次的,那非礼了人家姑娘的兵,绝不是咱们营的!”
项公舞剑,意在沛公。
“先派几个人出去,查一查那个老人和尸体,先看看那姑娘是不是确实遭到了凌辱,然后上吊的。”
楚淮的手指头敲着桌面,道:“这花名册拿出去也没用,咱们营是一家的,人家只会说咱们包庇,必须得拿出有力证据来,既然人不是咱们动的,那就能查出猫腻来。”
胡将军又杀气腾腾的去了,正撞上进门的桃花,桃花拧了下腰才堪堪避开:“这是怎的了?”
她这一日都跟着程大折腾什么蒙古摔跤,一身臭汗,压根都不知道外面翻了天。
“无事。”楚淮起身给她拉过来,拿着帕子给她擦脸,一圈下来帕子都脏了,桃花便羞的拽着帕子不松手:“待我晚些时候洗了澡,顺便把你帕子洗了再还你。”
“你去哪儿洗?”楚淮蹙眉:“近日你可见过一个卖艺的姑娘?”
桃花眨眨眼,想起昨晚那姑娘:“营地十里外有条河,我在哪儿洗,卖艺的倒是见过一个,我拖着程大回来的时候见过的,长得挺水灵,怎的了?”
楚淮抿唇,摇头:“近日莫出营了,免得生事端。”
桃花手里紧攥着那个脏了的帕子,直摇头:“不洗怎的上床?”
营地里又没有这个条件,她一个女儿身,被人发现便完了,楚淮便直掐她的脸:“叫你别去泥坑里扑腾,你还不长记性?”
桃花就“哎呦哎呦”的躲,躲到最后一下子撞进他怀里,咯咯直笑,小嘴儿叭叭的开始讲她这一天跟营地里谁谁过了手,那个都不是她对手,楚淮便由着她说,每晚怀里抱这个泥猴的时候,才是他最放松的时候。
那泥猴在他怀里滚来滚去,被他脱了金甲,玲珑的曲线跳出来,楚淮随意拨了衣服,直接便扔到了塌上。
“别闹,脏啦。”
桃花直往床下跑,楚淮摁住人便往床角逼,咬着她耳朵道:“下一次再敢闹这么脏,我就叫你下不去床。”
帐外北风起,有士兵走路时兵器磕在金甲上“乒乓”的清脆声音,帐内混杂着情欲的跶挞屠杀,女人的藕臂在床帏上拉了一下,遮了半边春光,只剩一夜春宵。
次日一早,桃花还赖在楚淮床上的时候便听见外头吵吵闹闹,她打着哈欠起来,套上金甲便出了门,眼睛还迷蒙着呢,抬脚刚走了几步,发现军营门口外面聚了千余名百姓在吵吵嚷嚷,为首的王高领着一个老者。
这老者情绪激动,不知怎的,见了桃花之后突然“嗷”的一嗓子扑了过来,一只手只抓着桃花的胳膊,大喊:“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人!他奸污了我那可怜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