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从彭城西头的酒肆拖着程大的回到军营里都特别顺畅,一路上都只有程大的呼噜声。
桃花摸进程大的帐子里,直接把他甩到了床上,这一下力气大了点,程大直摔了个狗啃泥,醒了。
程大还挺警惕的,一醒过来,坐在地上呆了两秒钟,然后“蹭”的一下就坐起来了:“你干嘛?”
一边坐起来,他一边把自己裹起来,又惊又怒:“我怎么在这儿?你想对我做什么?”
桃花嗤鼻:“楚淮叫你呢,你快些换了衣裳与我过去。”
“骗人!楚淮不是还昏迷呢吗!”程大瑟瑟发抖:“你是不是想对我做什么?”
桃花打量他一眼,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但程大跟被人砍了一刀似的疯狂的拿着被子裹着自己,一边裹着一边尖叫:“救命啊,非礼啊!”
桃花静静地看着他,程大自己演完了一整套戏也没人搭理他,他才自己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你背过去,我穿衣服。”
桃花冷冷的背过去,然后程大自己穿衣服,衣服穿到一半儿,后头又传来了惊异声:“我这衣裳怎的这么脏?”
“你方才喝醉了,跪地上学狗叫呢。”桃花呲鼻:“好好求求爷,爷就不给你往外说。”
桃花说着,懒洋洋地一个回头,别的还没看到呢,程大“嗷”的一嗓子吼开了,蹦跶两条大腿把盔甲套上,一脸的欲哭无泪:“你偷窥我!”
“闭嘴!”桃花恼了:“你那一身肥肉,我愿意看?”
“你都看到了,你就是对我欲图不轨!”程大还在嚎。
桃花恼了,抬脚过去一脚蹬过去:“非要我提着你过去?”
程大也不嚎了,打了个酒嗝儿,穿好衣服跟了出来。
桃花看他走得慢,又是一脚蹬上去,程大揉着屁股往前跑,冲进了楚淮的帐子里。
桃花就在帐子外头蹲着,天上星星繁茂,桃花十个手指头搅和在一起,等里头的人说完了,程大又捂着屁股出来,桃花还没等说话呢,直接被人从后头抱起来。
“日后不准再蹲着。”楚淮打横抱着她,将她塞到塌上:“怎的一身脂粉味儿?”
“方才有个姑娘对我眉目传情。”桃花想起那个卖艺的姑娘,不由得笑了一声:“生的倒是挺好看的,不过没你屁股翘,不如你有滋味儿。”
“怕是也没我厉害。”楚淮直压着她往塌里头滚,借着烛火瞧着她,这人当真是好看,穿着女装英气逼人,穿着男装竟也叫人挪不开眼睛,楚淮刚瞅了两眼,就听见桃花说:“那王高果然图谋不轨,你可知他套程大的话儿?我还拿了他的酒来,酒也是有问题的,现如今他们已经露了马脚,你打算怎样收拾他们?”
“也便只有程大一个傻子才能叫他下手了,至于旁的,不急。”楚淮捏着桃花的耳朵,道:“你今日去打草惊蛇,怕是他明日就要来折腾了,那王高不是一个软心肠的,估摸着,这彭城有很多秘密,他都不想叫咱们知道呢。”
桃花当时不以为然,谁能厉害的过她的楚淮呢?但是第二日,她就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不择手段”。
第二日一大早,一个老者哭倒在刺史府之前,直说自家的卖艺女儿遭到军营的某一个将士非礼,不堪折辱,自挂东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