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月光薄凉的样子,黑旋风身子底下压了一个衣服脱到了一半儿的男人,屋子里狼藉一片。
更要命的是,刚才还翻天覆地的人现在不动了,往地上一躺一副任君鱼肉的样子,活脱脱的一个霸王硬上弓。
又不是没见识过这阵仗,小知县冷笑一声:“这位小姐,能不能小点声,莫扰了别人清修!”
黑旋风嗤笑一声:“怎的?还要一起了?”
外头就有人跑过来:“怎的怎的?可是有人欺负你?”
南山王跑过来,往里头一看,直接“咣当”一声把门踹上,然后对着门破口大骂,骂了几句之后拽着小知县就往外走:“咱别跟女人一般见识。”
小知县不肯走,南山王连拉带拽的带了两下,他才跟着走。
走了不过几步,南山王在他旁边劝慰:“兄弟,我知道你心里想的啥,但是你可别招她,我都不敢……”
“你是南山王。”小知县突然侧过头来看他:“你怎么能让人家把绿帽子带到自己头上呢?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在南山王府的客房里,要让别人看到了,你这南山王的位置还坐不坐的稳?”
南山王觉得一阵菊花作痛,真的痛,走路腿都麻了。
不就是睡男人么?谁不能睡咋的,本王今晚也睡了呢。
南山王呲牙咧嘴的揉着腰,心想前脚才进门后脚就听了动静进来,他迟早得死在这俩人手上。
“早点休息吧。”南山王转个话题,捂着屁股:“明天你跟我进宫,我给你管我哥要个官做。”
小知县一顿,若无其事的问:“我还没考呢。”
科举这种事,在天下读书人眼里,就是和尚的圣经,高手的秘籍,女人的脸蛋一般。
“都是那帮寒门学子们耍的东西,你跟他们凑什么热闹?”南山王呲牙咧嘴:“你别觉得我做的让你不痛快,本来就算没我,你爹也能给你整个官做,就看你愿不愿意做,我只不过是帮你弄了一个你早就能得到的东西罢了。”
这一番话好像能让人听得开心一些,小知县笑了一下,然后定定的站在远处,目送南山王离开之后,他冲着南山王的背影做了一个礼。
起身之后,他突然嗤笑一声,迎着满院子的寂静冷清往回走,院子里寒风乍起,他晃着空荡荡的袖子往回走,步伐曾经顿住过,但还是走了回去。
经过那间屋子的时候,他没忍住,侧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
他便拧过身来,挺直了腰杆,装作自己没有看过的样子,大跨步的回了屋里。
关上门,回到床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但他屋子里的窗没关,月光能透过来,人的眼睛也能投过来,黑旋风在树杈上蹲了半夜,外面风很大,床上的人动都没动过,但她知道他没睡。
有些人啊,这辈子就跟走马观花似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命是什么样的。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若无其事的收拾好东西,准备进宫。
但没成想,走之前,程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