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被男人上了和被女人打了,好像怎么说都有点过不去,南山王吭叽了一会儿,扶着腰说:“那个,你娘子呢?”
“回娘家了。”小知县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暗地里来这么一手,真是……”
新婚当日新娘子还没拜堂呢,就被人家孕妇抱着大腿哭嚎,哪个姑娘能吃得住这种刺激?当天就回了娘家了。
这要是之前啊,他好歹还有个落魄弟子的名头,现在啊,真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万人推啊……
南山王心里头这个滋味啊,千回百转的,最终,他搭着小知县的肩膀往回走:“你放心,这样,你跟我回去,我给你找个宅子住,今晚上咱俩先凑合。”
小知县还是犹豫:“我要是碰见黑旋风?”
他还不知道自己这婚礼正是黑旋风那家伙动得手脚呢,南山王瞬间正义感爆棚:“你且看好了,她敢动你一根毫毛,本王就将她逐出本王王府!”
小知县沉默了,虽然不相信,但是说了总比没说好。
现在那个孕妇还在他的府邸里头撒泼,他都不敢回去,怕被那个女人缠上,他一个读书人,被逼急了都能以刀刎喉自证清白,但他傲骨铮铮,还没来得及为爹报仇,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他也不敢回去,怕面对昔日那个朝气蓬勃的庭院,怕看到家里丫鬟们惶恐的眼神。
更要命的是,他无处可去了。
之前是个豪门公子哥儿的时候,小知县自认为跟那帮污浊的豪门子弟不一样,他不想天天花天酒地,他要做一个好官,做一个清官。
所以从小到大,他每一次看到爹拿钱办事儿就会跟爹吵架,到最后毅然决然的跑到了边陲小镇去做一个小官,但是没想到,不过半年时间,偌大的家业都随着爹的离去而骤然崩塌,他原先自认为自己是个小人物,要凭借自己的努力爬上来,但现在真的变成一个小人物了,却又突然发现,他根本爬不上去。
像是爹,爬了一辈子,命都搭进去了……
“想什么呢?”南山王看他,有点恼火:“是不是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小知县苦笑:“我只是烦恼日后。”
他发现整个家的重担都在自己的肩上,但是他却没有能力改变,如果硬要说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南山王。
只有踩在南山王的肩膀上,他才能重回往日繁荣。
明月当空照,小巷深处,两人互相搀扶,互相心里都有些小九九,只是谁都没往出说。
寂静的小巷里,偶尔能传来些许动静,从屋顶“嘎查”一声传来,有些许路人匆匆走过。
屋檐上的人,飞得越来越快。
黑衣人几乎融入到黑夜里,但都甩不掉身后的人。
飞了一整晚,马上要耽误正事儿了,黑衣人真的火了,他猛地回过身去,瞪大了眼:“滚出来,跟都跟了,东躲西藏算什么本事?”
黑旋风幽幽一笑:“老子没躲!”
黑衣人定睛一看,好么,这人比他穿了夜行衣都黑,全靠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看人呢。
“你跟着我做什么?”二十多年的轻功受到了置疑,竟然被人跟了小半个京城,黑衣人恼火之中还带着几分疑虑:“我几次都把你甩掉了,你怎么跟上来得?”
黑旋风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