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
“城郊墓园。”
电话那头的欧阳瑞轻笑了一声，“等着，我过来接你。”
小雨还在淅沥沥地下，我漫不经心地踢着脚边是石子，终于等到一辆卡宴停在我面前。
“等很久了吧？”欧阳瑞从车里探出头来，“赶紧上车。”
我坐进车里，冰冷的身体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欧阳瑞将我送到市区某高级小区的里，这里宽敞，明亮，不知道比我那小出租屋好了多少倍。
我却有些怀念我的小出租屋。
或许是因为想我这样的人只配跟老鼠一样，呆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包了我以后，几乎每天都过来找我。
我们在这间公寓里纵情地爱，公寓的料理台，餐桌，茶几，沙发，浴缸，阳台，到处都有我们的痕迹。
不知不觉，我已经住在这儿已经快一年了。
桌面上的日历被一页页地翻过去，我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欧阳瑞也罕见地打电话来说，他今天有事，不会过来。
挺好的。
我独自去了疗养院，见她。
来到门外，我远远就看见了她的身影，消瘦，佝偻，就像即将逝去的晚霞。
她曾经很美，很鲜活，不过那样的她，只能存在于记忆里了。
“你来做什么。”
她看了我一眼，语气很淡。
“生日快乐。”我将先前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她，“我给你买了蛋糕，栗子味的。”
她看了一眼，却没有收下。
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厌恶。
她不喜欢蛋糕，或者说……她不喜欢我送的蛋糕。
她讨厌我，我一直都知道。
从我出生那天，她就没有停止过对我的厌恶，因为她觉得是我的出生让她失去了金主的宠爱，尽管，当初将她送去给人轮的是她的金主，而不是我。
我是个杂种，一个她被轮后留下的孽畜。
而我这样一个孽畜，也只配和她年轻时候一样，当个千人睡万人枕的婊。
她身体不好，并不能长时间晒太阳，很快就被护士带着离开了。
我坐在台阶上，忽然很想抽烟。
习惯性地抬起手摸了一把口袋，却只摸到一只手机。我不由得笑了出来，欧阳瑞不喜欢我抽烟，跟他住在一起后我就戒烟了。
远远地望一眼她房间的方向，我便起身离开了。
其实，欧阳瑞这两个月已经来的很少了，加上今天又打过电话，所以我走到公寓楼下，看到那盏亮起来的灯时，忽然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有些激动，握着门把的手都不自觉地颤抖，可打开门的一瞬，我看到的不是欧阳瑞，而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脸蛋挺英俊的，就是眼神不怎么友善。
“你就是林可儿？”
他皱了皱眉，“长得还不错嘛，倒是比我爸现在那个病恹恹的新欢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