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整整一夜，俞九离的孩子终究没有保住。
床榻上那个女人木讷地盯着一个点，满眼苍白。
南宫晋陪在身侧，他自知亏欠了俞九离，若不是他放任苏韵儿这般，这个孩子怕是保不住。
“多少吃一点吧，离儿。”南宫晋端着那碗粥，轻声道。
俞九离嗤嗤地笑，呆愣地应了一句：“臣妾不饿。”
一想起那团血红从自己的体内掉出去，她便没了心，没了力气再斗下去。
可这些都是必然要发生的，她早该想清楚才对。
虽说是这般，可俞九离的心底依旧疼得很。
“乖，是朕对不起你，离儿。”南宫晋鼻尖酸涩，一想起早前那个女人，也是这般模样，他亏欠了苏棠，如今却也要亏欠俞九离。
俞九离摇头：“不，不是皇上的错。”
“离儿，你在怨朕吗？”南宫晋蹙着眉头，满眼悲怆，眼前这个女人，孤傲地可怕，就像是棠儿一般。
将所有的苦闷都放在自己的心底，却不能打开心扉告诉他。
俞九离摇头，刹那间，泪水汹涌而至：“臣妾不敢！”
“俞九离，这是朕的过错，朕跟你赔不是。”
“是吗？”俞九离抬眸，“皇上也会错吗？”
殿内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知离妃娘娘哪儿来的胆子，敢这般对皇上言语，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南宫晋眼眸深邃，是藏着怒气的，可他知道，失了孩子的女人最为脆弱。
他伸手，想去抚摸俞九离的眉眼，可女人下意识地躲开。
南宫晋索然无味，心底烦闷地很，丢下一句话：“好生养着，你不愿见朕，朕明白，朕晚些再过来。”
他转身，交代余下的人：“都照看好离妃娘娘。”
“是——”
那抹身影消失地无影无踪，俞九离心底空落落地难受，她靠在那儿，眼前都是从前过往的一幕幕。
他们之间，因何走到这一步。
“娘娘这是何必呢，皇上也低头了。”喜鹊叹了口气，瞧见俞九离这般，心底也是心疼地很。
俞九离摇头：“我累了，睡会儿。”
……
出了殿门的男人，瞧见旁边跪着的一主一仆。
苏韵儿总算是等到南宫晋出来了，她慌忙爬了过去，低声道：“晋哥哥，韵儿知道错了，韵儿不是故意的。”
她抱着南宫晋的腿，死死不愿意撒手，她知道自己若是松开了，可就彻底完了。
“放开。”南宫晋冷声道。
“是离儿姐姐陷害臣妾，不是臣妾的错，就算借臣妾几个胆子，臣妾也是不敢。”
“放手！”南宫晋猩红了眸子，“苏韵儿，过往你再如何折腾，朕都不管，可为什么连未出世的孩子你都能下得去狠手。”
你可真是恶毒！
苏韵儿哭着摇头：“不是的，不是臣妾做的。”
“皇后失德，自今日起废去苏韵儿皇后之位，幽禁凤栖宫，非朕传召不得出宫门一步。”
南宫晋朗声道，他一把松开苏韵儿握着的衣角。
苏韵儿惊呼出声：“不，晋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她痛哭地倒在地上，她被废了，她这个皇后被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