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顿了一下,赶忙将那药瓶递了过来。
她压低嗓音:“娘娘,药……来了。”
俞九离捂着心口,噗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她伸手,哆嗦着接过喜鹊瓶子里的药丸。
心口被揪着难受地很。
“怕吗?”她缓缓抬头,满面苍白,一双眼睛红的渗人。
喜鹊摇头,她咬牙:“不怕,可是娘娘这又是何必呢?”
“嗯?”俞九离微微一怔。
“奴婢是九王爷的人,您大可放心。”喜鹊低声道,俞九离才稍稍缓和了一口气,心口攥地难受。
她躺在那儿,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嗤嗤地笑。
“莫要与他说,我有了身孕的事情。”俞九离抓着喜鹊的手,近乎哀求。
“可……”
“算我求你了,了却此生心愿,我不想再欠了他。喜鹊,我这辈子都不能偿还他。”俞九离哽咽着出声,喜鹊犹豫再三,还是点了头。
……
俞九离有了身孕,便觉得身子沉了不少。
她没想到苏韵儿会这么快来找她。
她端着那碗药过来,笑得那般渗人。
一如当初,苏韵儿端着药,去威胁苏棠一样,她说要她喝下这碗堕胎药,杀死自己的孩子。
如今却又要故技重施了吗?
“这可是安胎药,本宫特意替离儿姐姐熬得,趁热便喝下吧。”苏韵儿笑着,看着倒是和善,可皮囊之下藏着多么丑陋的灵魂。
俞九离迎上她的目光,将那碗药扣了下来。
她笑着道:“韵儿妹妹还是爱来这么一手,你当真以为我傻?”
“离儿姐姐胡说什么呢,这便是安胎药。”苏韵儿面不改色,“本宫就是要害你,也犯不着这般明目张胆吧。”
“谁知道呢,最毒妇人心,这世上怕没有你做不出来的事情。”俞九离垂眸,玩弄着掌心的嫩肉。
她瞧见苏韵儿变了脸色,拂袖,咣当一声,那碗药落地。
碗摔了个稀碎。
“本宫不跟你玩阴招子,这就是一碗安胎药,你却不肯喝,非得本宫喂你堕胎药,你才啃喝下去?”
“那都是本宫玩剩下的招子,也只有苏棠那个愚蠢的人才会喝,才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去保全那个恶心的苏家。”
苏韵儿字字珠玑,扎在俞九离的心口。
她站起身来,冷笑道:“那晚的事情,是你做得好事吧?”
“你在胡说什么?”
“俞九离,你想替苏棠出头,也要想想那个蠢女人是不是罪有应得。”苏韵儿笑着道。
一个为了保全肮脏苏府而甘愿杀死自己孩子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让别人替她出头。
“她罪有应得,那么你呢,害了那么多人,还不收手吗?”俞九离蹙眉,心底不是滋味,她蓦地站起身来。
苏韵儿自小便这般伶牙俐齿,擅于言辞。
她居然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倒了苏棠的身上,她说她是活该,她说自己没有一丝丝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