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眼底的嫌恶，还有陌生，让她的心再度酸涩难耐。
这世上，她只有苏秦这么一个亲人了。
苏秦越过苏棠，朝着床榻那儿过去，他关切地围在苏韵儿的身侧：“姐姐，你没事吧，是我不小心……”
“无碍，阿秦年纪还小，姐姐不会怪罪你的。”苏韵儿虚弱地出声。
这殿内，唯独只剩下苏棠一人，是不该出现在这儿的。
“阿秦——”
苏棠低声喃喃，却换来苏秦一阵白眼，他啐了一口：“苏棠，若不是你，父亲母亲为何会死，若不是你任性妄为，苏家……苏家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一切都是报应，都是对你的惩罚。
“连你也怪我？”苏棠哭着出声，卑微地快要掉入尘埃里。
“收起你这肮脏的戏码，朕没有心思看你演下去，韵儿心善，不代表朕会心慈手软。”南宫晋有些厌恶这样的画面。
他冷声道。
苏棠靠在那儿，絮絮叨叨地出声：“你真以为，当初救下你又拼死护着你的人，是她吗？”
“难不成还是你？”南宫晋逼迫过来，“苏棠你还真给自己长脸。”
“来人，将这个贱人打入地牢，朕要慢慢折磨她。”
“若是敢自杀，朕便慢慢折磨苏秦。”他在她的耳畔落下一个吻，轻声道，“给朕乖乖的。”
身下的女人，抖了一下，却是再也不曾有什么举动。
……
地牢潮湿地很，霉味很大，苏棠身上的伤口结了痂化了脓，她躺在那儿，看着老鼠在她身上爬来爬去。
栗嬷嬷瞧着好几次湿润了眼眶。
若是棠姑娘嫁给九王爷，如今也不会落得这样的境地，世人皆知九王爷是个情种，被苏棠拒绝之后便一人杀入战场。
一去便是那么些年。
“姑娘，这馒头是干净的，您趁热吃了吧。”栗嬷嬷递过去，苏棠伸手刚要接过来的时候。
忽而被来人一把拍落在地上。
苏韵儿一巴掌打在栗嬷嬷的脸上，冷声道：“狗奴才，谁准你给她吃的？来人，把这奴才给本宫拖下去，乱棍打死！”
“你是冲我而来，没必要祸害无辜人，当心遭了报应。”苏棠缓缓抬眸。
那个气急败坏的女人，猛地走过去。
“你倒是天真，以为上天怜悯你，带走了我的孩子？”苏韵儿蹲下身子，“若不是为了彻底扳倒你，我也不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你不是人！”
“是。”苏韵儿嗤笑一声，示意身后的嬷嬷将苏棠束缚起来。
她扬了扬手里，青色的瓶子：“知道这是什么吗？浮欢散，最适合治愈你这样堕入地狱的人。”
“你！”苏棠挣扎着出声，所谓的浮欢散，不过是让人成瘾产生幻觉的玩意儿。
她苏韵儿倒是有本事，给她下这样的药，她想彻彻底底毁了她，断去她所有的孤傲。
“放心吧，阿秦替你试过，不会死人的。”苏韵儿笑着打开瓶子，将那些粉末洒在苏棠的伤口上。
那些裂开的，化了脓的伤口，冒着滋滋滋的泡泡，疼得苏棠想要咬舌自尽。
身侧的婆子眼疾手快，一把掰开她的嘴巴。
“很快你就会飘飘欲仙，你会跪下来求我，会变得越来越贱。”苏韵儿拍拍苏棠的脸，“我恨极了那个自傲的你，令人作呕。”
啊——
地牢里面，悲惨的叫声此起彼伏。
苏棠在幻觉之中再次遇见了那个满眼宠溺的南宫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