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九离的语气当中带了一丝戏谑。
之前还那般情深在灵堂那儿与她说起苏棠的事情，如今便要将她带入宫中。
这还真是只见新人笑，难闻旧人哭呢。
“朕只知道，不留下你，朕这辈子都会后悔的。”南宫晋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心底那种感觉越来越深，明明就是一个不熟的女人，却能带动他那颗早已经枯萎了的心。
俞九离咬牙：“皇上这样的情话，跟多少女人说过，要奴婢进宫也不是不行。”
“嗯？”男人挑眉，他的手缓缓落在腰际，贴了上去。
俞九离能感觉地道身后的炙热。
这男人……还真是令人作呕，自己从前到底怎么那么眼瞎看上了南宫晋，还为他要死要活的，如今看起来。
最可笑的便是自己，可那个苏棠已经不见了！
“我不做宫婢，也不想被人踩在脚下，不然去了皇宫失了自由可无趣。”俞九离沉声，却没有想到男人应允地那么爽快。
“好。”
她微微愣在那儿，被男人一把扳过身子。
马感觉到了一丝颤抖，缓步朝着前面跑去，越跑越快，南宫晋一把撕开她的里衣。
炽热的吻落了下来，在马上托起她的身子。
两人像是要交融在一起似的。
却听得俞九离闷哼一声：“疼，皇上，我腿疼……”
柔情戛然而止，一抹嫣红刺入南宫晋的眼中，他蓦地将俞九离从马上抱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腿被刺破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她疼得咬牙，却不曾出一声。
“疼就出声，朕不会笑话你的。”南宫晋低声道，替她包扎伤口。
俞九离嗤嗤地笑：“皇上费心了，不疼。”
南宫晋眼前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与苏棠去游船，苏韵儿与她一起不慎落入水中，他将两人救起来的时候。
苏棠的小腿肚被刺破一大道口子，她也是这般倔强地笑着说：“阿晋，不疼。”
风沙迷蒙了眼，南宫晋一路抱着俞九离回城。
……
那日，帝宫之中的人皆看傻了眼，他们从未见过皇上这般温柔对待过一个女人。
那夜风雪之中，男人怀里一抹嫣红，不知迷蒙了多少人的眼。
窗外风雪料峭，他将她轻柔地放在毯子上。
南宫晋伸手解开她外面那件袍子，却被女人一把握着手指，她微微抬眸，冻得通红的小脸在烛火之下显得格外的动容。
“皇上，我能问一句吗？”
“好。”他目光灼灼，宛若看着一个深爱之人，情动之时，难掩内心的情愫。
俞九离的眼底却是亮了金光：“您可还记得，十二前，淮城外，山贼劫了苏家的马车，当时我与阿棠一同在马车内。”
男人蹙着眉头，却是不动声色。
她仰着头：“皇上可曾见过我？”
他以为她要说什么，却未曾想，问了这样一句话。
南宫晋还能回想起那夜他们被山贼拦截，千钧一发之际，那个拦在他前面，替他挡了那支飞箭的女人。
那便是苏韵儿，飞箭朝着苏韵儿的背后去，稳稳地扎了进去。
而彼时，俞九离恰好躲在车内，她该是目睹一切的人。
南宫晋颤抖着下唇，想起当晚的场景，心底越发愧对苏韵儿。
他心底再没了任何情愫，起身，轻柔地道：“朕不曾见过你，那晚只有朕和皇后……朕，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俞九离抬眸，那个眼神倒是释然。
一瞬间恍了他的眼，俞九离轻声道：“好，皇上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