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时的话完全的超出了她的想象。
怎么会这样?
林小西的手指轻轻的颤着,那份她亲手签下的离婚协议书,那个纪云时的签名她不可能认错的,但现在纪云时说他没有。
到底是谁在说谎?
“爸爸,爸爸……”
小希的声音传了过来,慌乱的带着哭泣。
两个争执中的大人立马的慌了。
纪云时松开了她的手,然后手里拿着领带就这么走了出去。
“怎么了?”
“我没看到你我害怕……”
纪云时和孩子在外面的交谈传了进来,林小西这才松了口气,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红了一片。
林小西将自己原本卷起的衣袖放了下来,遮挡住那边红。
心里却很乱。
是谁在说谎,如果按纪云时说道,那……
林小西咬着唇,眼里是一片哀痛的泪光。
那日,陆如有将腿抽筋的她从湍急的河里救了出来,她一直昏迷了好多天。
等她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陆如有拿着她面前的离婚协议书。
她心如死灰。
她签了字。
后来一直都是陆如有在照顾她,六个月后她拼死生下了孩子。
她无意间知道了,父母还被纪云时折磨着。
她本想去找纪云时,让他放过她的父母。
可是陆如有说,她如果现身的话纪云时肯定会更生气,觉得她是同谋,倒不如换个方法。
她眼睁睁的看着陆如有抱走了她的宝贝。
陆如有说,纪云时是孩子的父亲,有权利也有义务去抚养孩子。
于是,她同意了。
用这个孩子让纪云时心软,然后放过她的父母。
一切都照着陆如有说的那样,她也从没有怀疑过。
而现在,像是心里的信任被摧毁了一角,她迫切的像去见陆如有,问他有没有骗她。
可想想却又胆怯。
没有人像陆如有那样对她好过,好的像是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只有她最重要。
她的心被陆如有养贪了。
“妈妈……”
她收拾好心情走进病房的时候,两个孩子就开心的喊道。
林小西勾了勾唇角,尽力的保持着笑容。
“小南今天觉得怎么样?”
“很好。”
林小南看上去真的很好,向来没有血色的脸上都有了些光彩来。
林小西心里有些放松,但也没有彻底的放心,小南的病一天没好,她就没有办法真的放心。
陪小南待了一会儿,他们就被医生叫去了。
“这位先生和小南的配对成功了。”
医生说道,林小西的脸色露出了些惊喜的笑容来。
太好了,接下来只要能做手术,然后小南就会彻底的好了。
“恭喜你林小姐。”
医生也为她开心。
林小西笑的眉眼弯弯,眼眸看向纪云时,脸上都是灿烂的没有包袱的笑容,漂亮的像是一道光。
“云时,孩子有救了。”
纪云时感觉到了自己胸口像是有人打了一下鼓,震得他胸口发颤。
纪云时点了点头。
林小西回到病房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感染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欢快的笑容赶走了所有的阴霾。
陆如有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幅场景,他推门的时候顿了一下,眼眸微垂,露出一个阴冷的笑。
推开门的时候又是那个好好先生。
“叔叔。”
林小南看到他就乖巧的叫了一声,一双眼睛儒慕的看着他。
在她的成长过程中,陆如有就是她心里高大的父亲角色。
“小南感觉怎么样?”
陆如有的行为举止没有一点的不对,就像是主人一般。
还对着纪云时点了点头,然后脚步停在了小南的床前,正好的卡在林小西和那对父子之间。
像是靠一个人就隔开了他们。
纪云时的脸色冷了下来。
可林小南不懂大人之间的恩怨,她乖巧的笑着,说道。
“今天感觉好多了,妈妈说我很快就会痊愈了。”
“哦?”
陆如有有些意外又不意外的模样,嘴边噙着温和的笑。
“这样啊,那小南要乖乖的,不要再让妈妈担心了。”
林小南点了点头,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真乖。”
陆如有摸了摸小南的头。
然后纪小希的嘴角就挂了下来,他不喜欢陌生人摸他妹妹的头。
陆如有转身又像是故意,但他做的很自然的摸了摸林小西的头。
“辛苦了小西。”
林小西摇了摇头。
纪云时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他想到林小西脖颈上的咬痕,心里已经完全清楚他们的关系。
他的心里很愤怒,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被陆如有摆了一道,被他骗了,被他夺走了自己的妻子。
“你不是很忙?”
林小西讲出来后就发现不对,她好像再赶他似的。
“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
陆如有深情的眸看着她,看她紧张的解释轻笑了一声。
“是有点忙,所以一会儿我就要回公司去,下午肯定没有时间过来了。”
林小西点了点头。
“没事,我会在这里陪着小南的。”
这种亲昵和相依为命的感觉。
纪云时的脸更黑了。
“那我先走了,晚上我会尽力抽空过来陪你。”
陆如有忽然的凑过来吻了一下。
林小西的瞳孔蓦然睁大,呆愣了几秒,然后又柔软下来。
“好。”
陆如有这才满意的跟小南告别,转身走了出去。
纪云时看他出去也跟了上去,而现在还有些慌神的林小西却没有发现。
直到小希过来拉了拉她的手,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妈妈,爸爸他跟着刚才那个叔叔一起出去了。”
纪小希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他怕爸爸会吃亏。
林小西心里一慌,安抚了一下纪小希,让他跟小南在这里不要离开,然后就转身跑了出去。
纪云时,你可不要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你的圈套。”
纪云时站在陆如有的面前,冷冷的说道。
两个差不多高的男人,一个贵气,一个温润,站在那里自带气场,像是两个不能共存的个体,非要炸死另一个不可。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如有简单的就把一切都推开了,完全没有要交谈或者解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