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烦气躁地在厅里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快速地朝云希音所在的房间走过去,然后猛地抬脚,踹开了房间的门。
响声震天,云希音几乎是从床上弹跳起来的,连起床气也直接给吓没了。
夜将阑望着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心中感到一阵复杂,脸上甚至还有些尴尬神色。
原来这个女人是哭累了睡着了?他居然还待在外面疑神疑鬼了好半天,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云希音你给我滚到这里来!”他像是在发泄怒火似的,吼道,“给你五秒钟的时间!”
云希音真的不明白他风一阵雨一阵的是打算做什么,又是受了什么刺激,先是将她锁进房间,等她哭累了睡着了,又像个强盗似的踹门,种种行为都像是失去自制力的疯子。
心中不满归不满,她过了那个歇斯底里不顾一切的点,就再次习惯性地摆出隐忍姿态,不想多生事端。
于是夜将阑就看到女人从床上下来,朝他走过来,脸上的表情还有些不情不愿。
云希音停在离他还有几步路的距离的位置,问道:“夜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夜将阑转了转眼珠,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好确切的事情,只是气不过,下意识地就要逼她来到自己身边。
“站的太远了,再近些!”他冷声说。
云希音听着他用高高在上的语气下着命令,皱了皱眉,片刻之后还是朝他挪近了两小步。
还是不够,还是觉得距离太远。夜将阑脸色阴沉,死死盯着云希音那张极力隐忍的脸。
云希音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拉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夜将阑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就这样紧紧抱住了她。
云希音挣扎,夜将阑的手臂却越收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怀抱里,和自己融为一体。
“请你放开我!”她急得喊叫出来。
夜将阑一言不发,就这样紧紧搂着她,总也不放手。
挣扎未果,云希音渐渐显露出放弃抵抗的顺从姿态,接着就听到夜将阑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夜将阑说:“给你一个机会,从现在开始,扮演一个替代品吧,当替身吧。”
云希音被他说的一愣,没明白他口中所说的“替代品”、“替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片刻的沉默之后,夜将阑稍稍松开她一些,一手仍旧拦在她的腰间,一手抬上来,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审视着眼前这张脸,白皙,鲜嫩,精致,柔美,这些美好的形容词统统都可以用来描述这张脸。
抛出一切成见,云希音是个漂亮的女人,然而其中最让夜将阑流连的,他觉得是云希音的那双眉眼。
因为有几分形似云锦伊。两人同父异母,五官上有相似之处很是正常。
云希音被他看着,突然也有些明白过来,他刚才说的所谓的“替代品”“替身”是指什么,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怒火,停歇了很久又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放开我!我想要离你远一点!你这个自私的男人!”她拧着眉低声咒骂。
夜将阑哪里会给她这个逃脱的机会,只将她抓得更紧,几乎要捏碎她肩膀上的骨头。
望着她生气时的眉眼,恍惚之间觉得云锦伊或许就是这个样子了。
他没有看过云锦伊这个女人生气,所以有了足够的想象空间,此时就执意将云希音的身上套上云锦伊的影子,强行要将云希音的一切都往云锦伊身上靠。
“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生气,眉眼就越是生动,越有你姐姐的味道。”他好像着了迷似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做你姐姐的替代品,扮演她,说不定你演得越像,我越会被迷惑,然后就此放过你……”
云希音觉得这个样子的夜将阑简直恶心透了,又恶心又疯狂,还自私。
如果他真的爱她的姐姐,并且把她当成是害死姐姐的凶手,那么又怎么会试图让一个凶手、一个仇人来当自己最爱的女人的替代品?
云希音简直就快要对夜将阑这个男人的人性失去最后一点期待。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是变态,是疯子。
“我不要!我拒绝!你就是……唔……”
她没来得及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被夜将阑封住嘴唇。
夜将阑吻得很狂热,甚至很虔诚,霸道之余却又不会像前几次那样报复似的故意弄痛她,反而很有耐心地引导,仿佛是在诱惑着她一起沦陷到这场席卷而来的风暴之中。
“专注点,不要分心。”
瞬间的分开,夜将阑沉下声音警告道。
云希音不愿意,迫不及待地别过脸,但是又被夜将阑扳回来,陷入新一轮的纠缠当中。
良久之后,这场深吻才终于结束。
云希音已经全身脱力一般,半倚在夜将阑的怀里,展现出自己难得一见的乖巧。
夜将阑觉得这样也挺好,最好一直就是这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再也不要琢磨什么反抗他的事情。
“听着,云希音,”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不是不愿意一直留在这里当保姆吗,现在你唯一的方法,就是求我,取悦我,而不是试图抵抗我。”
云希音浑身紧绷,沉默不语。
夜将阑知道她现在一定是在思考,在纠结。
可是他又胜券在握。因为光凭这个女人对自己那双手的重视程度,就可以看出来,她最后一定会为了这一点而收起浑身的刺,以柔软顺从的姿态依附在他身边。
“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来考虑。”夜将阑说,“希望你明早会准时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云希音不自觉攥紧了拳头,感到屈辱而悲愤,然而夜将阑的话,让她在无线的黑暗中看见一点希望的亮光。
如果……真的可以换来继续学业,继续追求梦想,那么一时顺从于这个男人,应该……也是可以容忍的代价。
她低着头不言语,夜将阑像赏赐一般,摸了下她的头发,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