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希音有些紧张,很担心保镖会说出什么话来,引起白榆更多怀疑,让白榆发现自己沦为夜将阑的犯人。
“云小姐,快上车吧,夜先生说一个小时之内必须要见到你出现在他面前。”
阿武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云希音担心自己拒绝之后会让阿武说出更多透露真相的话,连忙推开白榆,含含糊糊地解释道:“我、我要去见一个朋友,今天就聊到这里吧,再见!”
说着就立刻转身钻进车内。
白榆皱了皱眉,心中既疑惑,又担心。
他已经确定云希音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在瞒着他了。
最后他也顾不上去探望一个住院的朋友,而是在云希音坐上的那辆车启动之后,也迅速地叫上一辆出租车,让司机跟了上去。
云希音回到了香林阁的房子,在那里,夜将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她。
进门的时候她的余光扫到一道身影在远处一晃而过,看起来有些熟悉。
于是云希音在进门之前,扭头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大概是错觉。她想。
夜将阑听到脚步声,偏过头瞧着她,然后出示了手上的石英表,说道:“迟了两分钟。”
云希音一愣,这才想起来阿武在医院门口跟她说的夜将阑规定她一个小时之内必须赶回。
现在迟了两分钟……会怎么样?
她立刻就有些紧张。
阿武刚一开口,还没说出话来,云希音就抢先说道:“对不起是我在病房里收拾的时间花得太久了!”
夜将阑见她神色紧张,就将眼神挪到阿武脸上,沉声道:“阿武你说。”
保镖阿武脸上一片冷静,一字一句说道:“因为云小姐在医院门口见了一个朋友,说话的时候耽误了一些时间。”
云希音回头看了阿武一眼,心一点点沉下去。
夜将阑冷哼了一声,对阿武和另一个保镖说:“自己下去领罚。”
两个保镖利落地转身离开。
云希音被留在这里,低着头不敢说话。
连保镖都要受罚了,可想而吃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夜将阑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招呼她来到自己身边。
云希音脚下就像是灌了铅,根本挪不动半步,
夜将阑沉声说道:“立刻给我滚过来!”
云希音浑身一颤,走到了夜将阑身边。
“你就这么耐不得一点寂寞?”夜将阑立刻就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咬牙道,“我才几天没有碰你,你又要去找男人卖弄风骚?怎么,那个白榆就那样有吸引力,巴不得勾引到他?想让他上你?”
云希音心中发寒,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没、没有,我……我是凑巧才碰上他……他问我,我就只好跟他说……”她猛地顿住,难以置信地望着夜将阑,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遇到的是他!?”
刚才阿武好像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医院遇到的人是谁。
夜将阑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能瞒住我多少东西?”
云希音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将啦了你给她带来的恐惧感和压迫感已经钻进她的每一个毛孔,难以摆脱。
“他碰了你这里?”
夜将阑的拇指摸上她的耳垂,阴恻恻地开口问道。
云希音浑身一震,摇头道:“没有!”
白榆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的时候确实和她凑得比较近,没想到这种细节也被夜将阑知道了——难道在她身边看守的根本就不止阿武他们两人,还有隐藏在别处的什么人吗?
“夜将阑你是要逼死我吗?两个人看住我还不足够,还要派人在暗中监视我!?”她浑身颤抖,忍不住提高音量。
夜将阑眯了眯眼,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捏碎。
“我怎么会让你死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温柔,但是更像来自地狱的声音,“你想得真美,就算你想死,我也会吊住你的命,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死得痛快。”
云希音痛苦地闭上眼,藏住眼里的湿意。
夜将阑吼道:“睁开眼睛看着我!”
这一声不仅惊到了云希音,也惊到了从楼梯口经过的周念一和张婶。
周念一有些紧张地看向这边,踌躇着要不要上前去阻止,张婶拉住了周念一,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前去打扰。
夜先生和云小姐,两人之间的关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周念一看了一会儿,就开始皱眉。他始终弄不明白,到底云姐姐犯了多大的错,才会让大哥哥生出那么大的恨意,发那么大的火?
要知道他几乎从未见过夜将阑有过分激烈的情绪从脸上表现出来。
客厅里,云希音依旧被夜将阑紧紧钳制在手里,被吼了之后,颤抖着身体睁开了眼睛。
“看着我,认错。”夜将阑冷冷丢下两个字。
云希音仰着脸,眼睛红红地望着他。
夜将阑忽然就有点心烦,想让这个女人重新闭上眼睛。
“我错了。”云希音小声说道。
他等了一会儿,等不出下文,只看到云希音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似乎整个人都变成了没有灵魂的瓷娃娃。
“错在哪里了!?”他咬牙,逼问道。
云希音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不知道。”
夜将阑觉得自己快要炸了,被这个女人气炸了。
“你这是在挑衅我?”他问。
云希音说:“没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楼梯口,周念一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上的花瓶,发出一声轻响。
夜将阑眼神一凛,迅速抓住云希音的手,拖着她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有些事情他是打算瞒住周念一的,所以不能冒险,他可以忍住不说,但是他不相信云希音会有那份心思藏好关于云锦伊已经死去的事情。
书房的门被重重摔上,云希音也被摔倒在地上。
膝盖撞到桌角,痛得她面容扭曲,抱住了自己的腿。
夜将阑继续欺身而上,问道:“你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还是根本就觉得自己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