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希音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女孩子昏倒的原因不是因为被夜将阑不慎开车撞倒。
夜将阑在一阵狗吠声中,将昏睡在地上的女孩翻过身来。
这一翻,竟然有些傻眼。
昏倒在车前的女孩不是别人,而是前不久刚见过面的那位风风火火脑回路清奇的女孩子夏晚晚。
现在这熟人就这么失去意识昏迷在自己面前,夜将阑和云希音忍不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奇。
“送她去医院吗?”
云希音小声询问道。
不过她看夜将阑的样子,觉得对方很有可能直接将夏晚晚给扔在马路边上,毕竟比起冷酷绝情,云希音再也没有见过可以和夜将阑相媲美的人。
夜将阑的眼底划过一抹沉思,说:“送医院也没人管。”
云希音愣了一下:“她们家一个人都没有了吗?”
夜将阑嗤笑了一声:“都在牢里蹲着呢,哪儿来的人。”
云希音愕然,紧接着就不再发表看法。
她是想问问没有家人但是总不会连朋友都没有吧,但是看夜将阑这样子,也不可能考虑到得比她还要少,朋友……夜将阑不就算是个挺相熟的朋友了吗。
夜将阑说:“先把她带回去吧,路上打电话给陈医生,让他去提前去家里等着。”
云希音听着他用一副商量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怔了一下,然后说了声好。
接着夜将阑和云希音两人将夏晚晚搬上了车后座。
夏晚晚进去的时候,那只小泰迪也跟着她跳上了后座,性格倒是和夏晚晚一模一样,风风火火毫不认生,明明前一秒还在冲着夜将阑叫唤呢。
车子一路开回家。
到达的时候,陈医生果然是已经领了命等在门口。
夏晚晚被搬到了客房的床上,那陈医生给她看过之后,说是因为低血糖引发的暂时性休克,没什么大碍,打些营养点滴,醒过来之后好好吃一顿丰盛的食物就可以。
做完这些,陈医生就功成身退。
夜将阑站在云希音身边,和云希音一起看着睡在床上的夏晚晚,然后说道:“今晚看样子只能让她在这里睡一晚上了。”
云希音点了点头。
夜将阑说完那句就没了声音,看着夏晚晚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到当初把云希音带到夏晚晚她哥夏杰的酒吧里做过的那件事……于是就难以自控地感到歉疚。
云希音不知道他的想法,见他盯着床上的夏晚晚看,以为他是在担心这位多年好友的身体。
“那个,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我留在这里照看她就可以了。”
云希音温声说道。
夜将阑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耐人寻味,过了一会儿点头道:“好,有事情记得喊我帮忙。”
云希音应了一声,目送夜将阑的身影离开这里。
房间里现在只剩下她和一个睡着了的夏晚晚,她的思维变得轻松,思绪开始乱飞。
首先就是想到了夏晚晚的身世遭遇,越想越觉得自己和这个女孩儿还真是有些同病相怜。
夏晚晚直接就饿着肚子昏倒在马路上了,要不是因为幸运地碰上了夜将阑,该不知道要遭到多少麻烦和痛苦。
夏晚晚长相是很娇弱可爱的那种,如果不开口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睡在床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漂亮的洋娃娃。
云希音忍不住就开始回想起那天夏晚晚拉着自己眉飞色舞地说话时的样子……随后思绪就停留在了夏晚晚提起的她的那位哥哥。
再接着,云希音就想到了那晚被夜将阑强硬地带进去那家酒吧之后所受到的惊吓。
虽然最后逃过一劫,但是那种惊恐无助的感觉至今仍旧留存在脑海之中,让她只要一想起来,就遍体生寒。
在这之后,再一次见到夜将阑的时候,云希音心中的芥蒂又重新变得深刻和尖锐起来,对着夜将阑的时候,也没有了什么温顺乖巧的好脸色。
这种变化,作为对云希音时刻关注的夜将阑来说,还是相当明显的。
夜将阑不是傻子,自然也能想到这其中的原因。
云希音是念起了旧事,所以重新仇恨起他来了。
夜将阑想要抓住云希音好好质问她,问她凭什么这样甩脸色给她看,明明自己已经对她很好了,难道还要他亲自开口向她认错才算数?
那又怎么可能!
夜将阑就没有做过那种低声下气求别人原谅的事情!
他可以对这个女人好一点,温柔一点,但是不代表要对这个女人予取予求。
再说了,当初云锦伊的那件事,这笔账还没有算清楚呢,在云希音证明自己没有做出杀害人的恶行之前,她就该有自知自明要以罪人的姿态活着。
想着想着,夜将阑也开始有些冒火。
于是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冷战起来。
房子里的气氛降到冰点。
第一个受不了的,却还是夜将阑。
当晚在云希音快要入睡之前,气到辗转反侧的夜将阑直接就粗暴地闯了进来,像个土匪。
上一回遭遇到这种惊吓的时候,还是夜将阑大半夜从Z国带着重伤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那次。
这一次夜将阑毫发无损,却又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云希音皱着眉不悦道:“你干什么!?”
夜将阑眼神发狠,阴森森地从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干你。”
云希音一怔,连忙抄起手边的枕头往夜将阑的身上砸过去。
夜将阑不为所动,轻飘飘侧身闪开,将那从面前飞过去的枕头挥出去几米远的距离,然后几步迈到云希音的面前。
云希音连愤怒的言语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就被抓住肩膀狠狠地推倒在床上。
她惊呼一声,大骂“疯子”,结果夜将阑也随之倾身压上她的身体,抓住她的手腕高举过头顶,按在了床上。
眼前的男人眼里像是烧着一团火,火光激烈,照得他双眼都是红的,红得像血。
“你发的是什么疯!快放开我!”
云希音愤怒地叫骂道,试图抬腿去攻击对方的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