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对方发起火来的时候行为竟然如此激烈。
“你还想要继续做什么?赶我走?你有种现在就去夜将阑那里让他赶我走啊,光是来我这里耍什么威风!?喜欢他?喜欢他就去告白啊,不行就脱光衣服站到他面前,看他会不会被你吸引啊!你找我有什么用!我难道还能帮你去追他不成!”
云希音心里压抑的愤怒一瞬间就像是爆炸开来似的,再也没办法平静。
夜心璃愣了愣,一时之间发现自己除了用一些下作肮脏的词汇来骂人以外根本就无法辩驳些什么,便不管不顾地朝云希音冲了上去,打算动手。
云希音没兴趣像个疯婆子一样和她揪头发扇耳光,退后一步将门用力摔上,顺手就从里面上了锁。
这动作行云流水,冲上来的夜心璃直接就被隔离在门外,脸也是差点撞到门上。
她感到自己像一只快要爆炸的气球,可就是炸不了,心里堵得慌,站在原地重重地跺了一下脚,尖叫了一声。
“云希音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她在门外厉声咒骂道。
这边的动静终于是引来房子里其它人的注意,张婶略显担忧和不满,走过来问道:“夜小姐,你不是说要去找夜先生有事吗?怎么到云小姐的房间门口来了?”
夜心璃将火气撒到张婶头上,骂道:“我想找谁需要你来管吗?你不过就是个奴才而已!”
张婶吸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满。
夜心璃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地从她身边绕过,朝夜将阑的书房走去。
夜将阑听到敲门声,问了声是谁。
夜心璃收敛了怒火,作出甜美表情,道:“我是心璃,妈让我给你送点东西。”
夜将阑眸色微沉,漠然道:“进来。”
书房的门打开,进来的女人全身上下只拿着一个小小的挎包,并没有看出来能带什么东西。
夜将阑实在想不出来李韵柔这时候能突然让夜心璃给自己送什么东西过来,并且连招呼都没有提前打一个。
夜心璃一步步走近他,来到他跟前,却依旧没有表露出任何要拿出东西的趋势。
夜将阑眯了眯眼,冷声问道:“东西呢?”
夜心璃在他的桌前站定,又将手中的包放在一旁架子上,然后垂下手来,挺了挺傲然的胸脯,笑得甜美之中带上一些妩媚,缓缓说道:“就在这里了。”
夜将阑的眼神凌厉起来,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场,沉声突吐出一个字:“滚。”
书房里的空气都变得寒冷起来,座上的男人脸色阴沉,眼里藏着惊涛骇浪。
夜心璃不为所动,站在原处定定地望着夜将阑的眼睛,然后抬手到胸前,一一解开了衣服上的纽扣。
随着上衣的脱落,夜将阑的脸色也阴沉到极致,再一次重复道:“给我滚!”
夜心璃不信,她不信自己脱光了站在这个男人面前,这个男人也能不为所动,没有男人可以做到看着一个美女的裸。体而不为所动的。
云希音也不过就是站着先到的便利,早一步让夜将阑迷恋上她的身体而已……她又有那一点比云希音那个女人差?
一一脱掉自己的上衣,她朝着夜将阑走过去,言辞激烈地说道:“难道你就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你既然知道我喜欢你,那么你就真的一次也没有想过要和我做那种事?阑哥哥你不要装了,你一定也是对我有感觉的,你不可能看着这样的我也无动于衷的!”
事实上夜将阑的确不是无动于衷,他现在心里厌恶极了,心情糟糕透顶。
这个女人竟然做出如此恬不知耻的事情,这让一直疼爱她的李韵柔、他的亲生母亲显得就像是一个瞎了眼的傻子。这是对李韵柔、对整个收养她二十年的夜家的侮辱!
夜心璃还在一步步靠近,身上只穿着一点避体的内衣,然而也不见任何羞耻感,反倒愈发地自以为是,对着眼前端坐不动的男人搔首弄姿起来。
在她看来,坐在原处不动的夜将阑其实就是已经对她心动,否则为什么不制止她?
就在夜心璃信心满满地伸手搭上夜将阑的肩膀,企图靠近他怀里的时候,夜将阑将她一把推开。
夜心璃不受控制地摔倒在没有铺地毯的冷硬地板上面,顿时遍体生寒。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夜将阑,颤抖着声音问道:“为、为什么要拒绝我?”
夜将阑一瞬间想到李韵柔提起夜心璃这个养女时的疼爱表情,感到心情烦躁,吼道:“不想把脸丢光的话,现在就穿好你的衣服滚回去!”
夜心璃面露痛苦,不甘心地喊道:“我不!我不要回去!我也不要出国离开云城!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让我陪在你身边吗!难道你的心真的被那个云希音占满了,一点空隙都不肯留给我吗!?”
夜将阑冷笑一声,眼神冷漠地扫过她的脸,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错觉,竟然会觉得我的心里会有你的位置?可怜你?如果不是因为妈不舍得你这个女儿,你觉得今天自己还有机会来跟我说什么‘可怜’?夜家早就没有你的位置!”
夜心璃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同时脑子也渐渐恢复了理智。
对,她不能这样继续冲动,如果连夜家千金的位置都抱不了,那么她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连云希音那个女人都比不上了。
想到这里她擦干净眼泪,默默地爬起来,仔细穿好身上的衣服,恢复脸上的高傲神情,挺直腰背走了出去。
夜将阑的眼里闪过一丝还未褪尽的怒意,心想夜心璃这个女人就应该尽早送走,简直就是个麻烦精。
云希音和夜将阑各自在自己的地盘上生闷气,出来见面的时候,都是一副脸色不佳的样子。
夜将阑一眼就看到云希音脸上的红痕,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云希音不知道夜将阑和夜心璃也闹掰了,所以也没那个心思告状,随口道:“被自己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