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们是何人！怎敢入夜擅闯煜王府！？”
李恪的这一声十分威武，叫那两个侍卫不禁颤了一颤。
陆子鸠埋在他的怀里不敢出声。
“奴才是大王爷府里的，今夜府里闯进了刺客，奴才们追着刺客到了这里，却不想误入了煜王府。”
那两个侍卫连忙将佩刀插回腰间的刀鞘，可是眼神却还是狐疑地看着书房内。
“不知道那刺客是不是进了煜王府，如此便使我们办事不利，叨扰了煜王爷和世子，不如让奴才将煜王府好生看一遍，叫那刺客不敢遁形。”
“这里是煜王府，尚且不需要大王府的人来出手，识相的就给我滚。”
李恪将眉头微微拧紧，一副不耐烦地样子，十分有威严。
“可这刺客关系到我们大王府！你不过一个不受宠的世子也敢这样轻狂！”
那两个侍卫显然平时是过惯了受人敬仰的日子，就算是世子在他们面前都不给两份面子，直将自己王府的背景搬出来，竟然还嚣张地将手把在刀柄那里，一副要打上一架的样子。
“哦？那你是世子还是我是世子？怎的？要我来听你的话么？”
李恪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玩上一把折扇，他说话的期间已经将那把折扇扔了出去，直直痛击在那一个侍卫的脸上，竟然将他打的往后退了两步。
“滚！”
那两个侍卫面面相觑，隐忍了一番却还是提着刀离开了。
李恪抱着陆子鸠的手也送了开来，她便识趣的退到一边，只是感觉衣袖上沾了什么。抬眼一看竟然是血。
李恪此时也陡然颓了下来，嘴中不禁吐出一口鲜血。
“你……你怎么了，我去叫大夫来……”陆子鸠有些慌乱了手脚。
“别去，这里有伤药，你拿出来帮我敷上就可以了。”
陆子鸠按着李恪说的将那些伤药拿出来，他的伤在背后，因着玄色的长衫并不能看清，烛影摇曳，他在她面前将长衫褪下，精壮的后背露在她的面前。
赫然引入眼帘的还有一道几乎遍满他后背的刀疤，此刻正隐隐渗着鲜血。
陆子鸠用帕子慢慢擦拭他的伤口，然后将伤药一点点地撒在他的伤口上。
“痛么？”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痛，我已经习惯了。”他答的极其自然只是略蹙了蹙眉，就是这次的伤重了一点。
那是玉闲子为他留下的伤药，效果甚好，这些年，也是多亏他了。
“为什么会……”陆子鸠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是还是未问出口。
“阿九，我不能选择我的出生，既然是生在皇室里，那这些都是无可避免的。”李恪的将这话说的十分淡然。
她不知怎的，眼中竟然湿了起来，不留意就叫一滴清泪滑落在他的背上。
“你哭了？”李恪回身看着她。
“阿九，你想帮我么？”
陆子鸠点了点头。
“那就做我的刀刃好么？”
李恪说的话好像有魔力一般，牵引着她，陆子鸠又点了点头。
如此，她便走上一条永远回不了头的路。
陆子鸠离开王府的那一天，天气清朗无比，碧空如洗。
他尚且不在，只余子雀与绿竹来送她。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子雀抓着他的袖口，带着哭腔说道。
“我很快回来，你乖乖待在这里。”陆子鸠摸了摸她的额发便随着玉锵走了。
阿九，我等你回来。
玉锵一路将她送到了赤眉峰山下，草草与玉闲子交代了几句便回了南城。
“呀，小1阿九来啦，你看你那日就跟着我走不就好了么。”
玉闲子摇了摇手中的羽扇，轻轻敲了陆子鸠的额头。
“你既然来了，他可有和你说过我这边学武是最严的？你主意打定了么？”玉闲子忽然变换了一副十分严肃的面孔与她说道。
“打定了，还请玉师父教我武功。”陆子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要学武功，她要做他的利刀，如此便没有人能伤他了。
“时间也差不多，李恪挑选的人也都送来了。小阿九既然是打定主意的，那便要做到最好把？”
玉闲子微眯了眼睛，流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那是自然，师父何时教我武功？”陆子鸠望着他定定地说道。
“现在。
阿羽，把她送进荆棘洞中试炼。”
令狐羽扎一个童子髻模样喜人，与陆子鸠站在一起，竟然还比陆子鸠矮上一截。
“师父，她这么大点儿送进荆棘洞里不就没命了么？”令狐羽担忧地说道。
“若是这样的门槛都进不了，她没资格做我的徒弟，也做不了李恪要的人。”
玉闲子将这句话撂下便匆匆下了山，神色十分紧张。
“阿羽，不用给为师留饭了，时间来不及了，我不与你多说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玉闲子是除了什么大事。
其实不然，令狐羽知道，他这是赶不到山脚下的茶庄听戏了。那茶庄就在山脚下，算镇子上最大的茶庄了，里面的说书人与唱戏的娘子都是顶好的，玉闲子之前无意间去了一次之后，便每日掐着点去，十分忙碌。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陆子鸠，“你叫阿九？跟我来吧。”
陆子鸠点了点脑袋，便拿着包袱跟在他身后。
“我们现在市区荆棘洞么？”
“是，你身上有可用的武器么？”令狐羽在原地顿了一下问她。
“没有。”
“给。”他从腰间掏处一把镶金嵌玉的短匕首沉沉地扔到陆子鸠的手上。
“这是我带出来的匕首，削铁如泥，可是放在我身上没有什么大用处，现在给你了，你到了荆棘洞里用得上。”
陆子鸠那时候尚且不知道令狐羽脸上不定的表情是为了什么，给她这么贵重的匕首又是为了什么。
她只能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
那荆棘洞在后山，她们绕了许久才到，那里果真是生了许多的荆棘，一副荒废不堪的样子。
“怎么没有看见山洞呢？”陆子鸠有些疑惑，这后山一马平川，除了生了一些荆棘之外，再看不到别的东西。
“在你脚下。”那令狐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步在她的身后，待他说完这句话便使劲将陆子鸠退了一把。
她尚且未站稳便落了下去，一路顺着滑道坠到了底下。一路上的碎石与荆棘将她身上擦了许多小伤口出来。
“活着的人才能出来……”令狐羽冲洞下喊去。
那洞有多深，令狐羽从来没有看过，只知道之前李恪送来的那批人千余人里只出来了几个人罢了，不知道这个小丫头能不能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