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听了她的话将两边的侍卫喝令退出去,又与她缠说了许多话,大意都是只要将他的命留下,什么都可以满足陆子鸠。
只是她只想要他的命,便是什么也不能诱惑到她了。
一行人互相对持着一直退到院落里,夏蛙小虫尚不知事地鸣叫着,寂静声中略显欢快。眼前的人却是越来越多。陆子鸠将刀子往他的肉中刺去,想将人群逼的离开一些,可那南宫齐却是变了一张脸。
“既然你今日执意要我的性命,那我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一个做垫背。”
南宫齐将一张算盘打得响亮,道的确是做生意人所做的出的。与陆子鸠谈判了半日却无所获,那便是破釜沉舟,也不能让自己亏损的太厉害。
“拿出你们的本事,杀了他!不必顾念我!”那南宫齐整了整神色在院落里大声地说出这一句。
“南宫大人果然有本事。”陆子鸠冷笑一声,看着逼近的人群,右边便是院墙,翻了出去,便是难捉住她了。
不知道是人群中的谁,已经将手中的弓箭放了出来,只听“咻”的一声便于陆子鸠的箭头擦过,她本来能躲的过去,只是眼下中了不知什么东西,灵台混沌,才将身上擦伤。
院子里灯火灼灼,她已经没有时间了,轻转手腕向身后扬去,怀中的人便偃了鼻息,双手垂下,如木偶般摇晃。
她将地上那具毫无气息的身子看了一眼,怕是这头拿不回去了。立时跃身向外,一行人有些急了眼,顿时乱箭齐发,一副要将她拿下的狠劲儿。
许是药性发作,她的头越来越晕,身子发热,竟然连这小小一堵墙都过的十分费力。身后的冷箭瞧准了时间,正盯上她无防备的后背射去,可是却在半空中“哐当”一声落了地,在青石地上略作了最后的声响便不再动弹。
“他有帮手!”
陆子鸠凭着模糊的记忆想回到自己的那间客栈去,可是脚下的步子却是越来越虚浮,嘴角已经被她咬的有些血肉模糊,也是再无用了,在一个小巷子里缓缓倒下去的时候,却被身后的黑影稳稳接在怀中。
她警觉的想要挣扎,却不想那人在她耳边轻轻唤了一声,“阿九。”这声音十分的熟悉,让她的心都安了下来,便任由自己倒下去。
脑海中隐现那句,阿九,我等你回来。是了,便是这个声音了,想到这里她的眼前就是一片漆黑。
“公子,阿九如何了。”玉锵跟在身后,问道。
刚才那支冷箭便是由玉锵的暗器挡下的,这丫头做事情还缺一些筹算,若不是他今晚与世子正好也在那酒馆里,跟着她来到了南宫府看了看,怕是她刚出师就要命丧黄泉了。
“昏了,先回客栈。”
今夜丰南镇一共出了两件事,一件便是南宫老爷在自己的府邸糟了暗杀,命丧黄泉,丰南镇的百姓听到这个消息便大舒了一口长气。
另一件事情便是那南宫老爷的小侄子,王公子在酒馆喝酒时被人动了手脚,此时是瘫痪在床榻上,药石无灵,丰南镇的百姓又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有英雄替他们解决了这两个大毒瘤,不知英雄身在何处,若是见着那英雄了,便是要拜上一拜以示尊敬的。
这南宫老爷自从来了南丰镇便时常干一些‘奸淫掳掠’的事情,但是他身后的后台又十分强硬。
之前那南宫老爷硬是看上一位有夫之妇,硬是将人家抢了回来糟蹋了一番,便扔了出去。这一家人告冤不成还被判了几十个板子,一家人屈辱的最后只能上吊自尽聊表恨意。
如此,南宫齐这三个字,哦不,便是南宫两个字在这丰南镇都是少有人敢提及,唯恐被有心的人听去了,让南宫家抓起来便是一顿毒打。
可是这件事情却实实在在的触及到了朝中某位王爷的神经,这样毫不给他情面的便将他手底下的一员爱将给杀了,让他吞不下这口气,便是召集了手下的人马彻查这件事情,一定要将这刺杀的人以及他身后的头目给揪出来不可。
玉锵被李恪置在屋外等着,眼下正有些无聊地撑头坐在石阶上发呆。
陆子鸠虽然将那南宫老头杀了,但是自己却也吃了亏,肩膀上的小伤暂且不说,她现在十分难受,身体像是烧热的熔炉盛不下一般,细密汗珠布满她的全身,此时的她意识开始渐渐消磨殆尽,昏昏沉沉的缩在床榻上有些呜咽。
李恪将手中的冷毛巾又往铜盆里浸了浸,又敷在她的额头上,看到她皱在一起的脸慢慢舒展开来。
时隔多年,她同子雀的模样实是差的不多,但是眉眼间的冷漠,让他有些陌生。
他微微一怔,嘴角又嗤起一抹笑,是他一手将她推入这场厮杀里如今她真的变成一个手能杀敌的利器,不是恰好是他想要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