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鸠抬眼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身材精壮,虽然相貌不算丑陋,但是却叫她看着生厌,便冷眼道,“不知公子还想怎样呢?”
那人突然笑起来,露出一个十分猥琐的模样,“小公子生的真是俊俏,我瞧着比台上的舞姬还要好,那便陪本公子喝酒,或许本公子考虑将你放了。”
陆子鸠今日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个变数。只以为这里是为女色、酒肉迷惑的地方,竟不成想她换了一身男装还是换错了。
那男子身后一人又跳出来说道,“陪王公子喝酒是你福气,多少人想陪却还陪不到呢。”
“那这福气我还是转赠他人。”陆子鸠眸子里溢出不少凉气,眼前那人微征,便作势用了些力气想将握在自己腕上的猪蹄子撂开,却不想他死活不肯放开。
奈何这里大庭广众,不好下手,不然她一定会掏出她的匕首,叫这小子后悔活这一世。
“呵,有意思,有意思。你不知道小爷我是什么人罢。我告诉你这镇子上唯一的太守南宫齐便是我舅父,你最好给我乖一些,不然爷要你全家的小命。”
南宫齐?真是不请自来,算你倒霉了。陆子鸠听着这三个字便换了一副面孔,“如此,那还是喝酒吧。可是大堂有些吵。”
那王公子果然是断袖中的色中饿鬼,听了陆子鸠那话连忙眼中露出精光。
“小公子既是如此说了,便还是在上方开一间雅房,慢慢喝好些了。”
他连忙将小二唤来,嘱咐添些好酒好菜送去他长包的那间雅房。便拉着陆子鸠款款上了楼去。
玉锵看着陆子鸠被那十分油腻的王公子拉走,便回头问了李恪一句,“公子,阿九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不会,就算出事,怕出事的是这个王公子。”李恪隐在远处一楼的隔间中,布下了珠帘,观察这陆子鸠的一言一行。
三年不见,她果真长进了许多,其他人可能没有看到,但是他却看到那王公子说要开一间雅房时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寒意。
她是故意的,大堂里人多眼杂,那还是房中下手要好一些。
几人到了房里,刚坐下那王公子便要拉着她在怀里,却被她伸手推开。
“怎么?到这里了,你跟我拿架子?”
“不是,王公子,你不觉得人有点多么?”陆子鸠从座位上缓缓站起,移步窗边,窗外刮起微风,将小云朵吹到了月亮前,遮住一片韶华。
“也是,也是,小公子是这个意思,的确有点多,”那王公子一边点着头笑着,一边对另外两人说,“你们出去等我。”
那两人面面相觑一番便乖乖退了出去,虽然面上有些不大好看但是碍于王公子在这里也是不好发作。本来今日他们二人便是来作陪王公子,求些东西,此刻倒叫这个俊秀小公子抢了机会。
“小公子,这下可好了吧。”
“你去将那门上了锁便好了。”
那王公子闻言又乖乖上锁,若不是看这小公子着实姿色清丽,要不谁敢这么使唤他,这南丰镇子上长的俊俏入他眼的男子都叫玩儿遍了,却从没玩儿过这样清冷的。今日也算是尝尝鲜了。
“小公子,这下是真的好了吧。”
“好了。”
陆子鸠淡淡旋起一个笑,眉长入鬓,一双眸子清幽辜冷眼下一点朱砂痣显得格外妖冶,乌发束着浅色的丝带,其余则垂在两肩,烛火之下泛着幽光。
不知何时,她已经稳稳地站在那王公子的身后,那王公子尚且了爱不及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一把镶金嵌玉的匕首已经落在了他的颈边。
门外的两人一位有什么事情,忙敲着们问发生何事了。
陆子鸠将那匕首有往里面挪了一些,给了王公子一个十分冷冽的眼神。只见那王公子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声,“无事……无事……你们退下吧。”
待门后没了声响,陆子鸠便驾着王公子坐在桌边,时刻不敢松手,“王公子,我呢,没什么恶意,就是听到你同那南宫齐是个亲眷关系?”
“是……是啊,你要钱的话我叫我舅舅给你!你放了我!如果你敢对我做什么,我舅父不会放过你的。”那王公子虽然害怕但是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对陆子鸠说出这番话。
“王公子不必担心,我不要钱。就是烦你将你舅父的住所告知在下。”
“你要知道来干什么!你……”那王公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脖子上刺痛一下,便有热血流出,即刻就败下阵来,“在裕华街……走到底左拐就是了……好汉饶命……啊。”
陆子鸠觉得有些烦扰一个手刀劈了下去,那王公子身子一软就倒在酒桌上。
她只好撑着头坐在一旁,将事情思考起来,她来这镇子尚且只算的上一日,这的人不知道是因着什么原因,她只是稍稍提了一个南宫齐便面色慌张地离开,想来她现在的这个法子是最快的,可是眼下这个王公子到底应该怎么解决才好一些,她的目标既然不是他,陆子鸠便也不想动这个手。
想了一想,将师父给她用来防身的药瓶掏了出来,有一瓶药是可以让人哑上几日说不出话的,还有一瓶是让人全身无力只能在床上躺着的。
前者她偷偷下给令狐羽吃过,效果十分的好,后者她尚且没有用过,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后来她将那两样药各倒了半瓶出来用茶水混了混,掐着他的嘴灌了下去后便拍了拍身子从窗户跳了出去。
余下的,她便直接去找那个住在裕华街的人便可以了。
夏风凛凛,将她的鬓发吹起,寂静的月色下但见一抹灵活的身影在屋檐上轻跃,往着裕华街的方向而去。
丰南镇的地形她都记得一清二楚,眼下知道大概的方向便能直捣黄龙了,今夜之后便能回去了,女子伸手摸了摸颈间的玉佩咧出一抹清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