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歆妍紧张的搓了搓手，“父亲，有的事情，不单单是利益的问题。”
杨露商没有发话，接着等着她的下文，于是杨歆妍不得不开口说道：“她之所以会找到我，也是因为我们俩需要同争一口气。”
杨露商其实心里清楚，国踌集团黄聒的千金是叶娜，而找自己女儿合作的人是陆龄，这三个人都是同一个院系，曾经是同一个宿舍的，可能之前生活中早就有了嫌隙，而且从陆龄的行为来看，他几乎可以猜到缪可的破产或许跟国踌集团也有联系，竟然是下一代人的竞争，那么他不介意让自己的女儿早早锻炼一下。
“她的条件是？”杨露商想好之后，便松了口。而杨歆妍虽然暂时松了口气，但战斗还未结束，她呼了一口气。
“条件，我们可以跟她谈。”她没有直接把陆龄的条件说出来，杨露商也大概猜到了原因，“你觉得她的条件不合理？”
被父亲猜中了心思，杨歆妍心虚的点点头，“她要公司百分之三的股份作为交换。”
“口气还真不小。”杨露商没有发火，反而笑了出来。
杨歆妍猜不透父亲的意思，只好为难的说道：“公司的状况，自然不是我能说的算的……”
“你有什么想法？”杨露商又把问题转回到了杨歆妍那里。
杨歆妍按照自己事先想好的说道：“我跟说过，她这个条件我们能答应的几率几乎为零，但是她还是给了我一半的资料，这就说明我们可以谈的空间很大。”说完杨歆妍看了自己父亲一眼。
“继续说下去。”杨露商肯定道。
“她的根本目的是搞垮国踌集团，而向我们要的条件不过是保证我们不会过河拆桥。”
杨露商点点头，于是杨歆妍鼓起勇气一口气把剩下的话都说了出来，“所以我们可以采用抵押的模式，只要我们能够搞垮国踌集团，我们就能收回自己的抵押。”
“你确定这样她会甘心？”杨露商提出了质疑。
“或许不会，但我们可以就这个地方谈。”杨歆妍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可以把股份抵押给她，但是他可以参与分红。”就像是公司的员工一样，他们拿到手的分红，对于员工来说自然不少，但是对公司来说确实是九牛一毛。
“抵押多少？分红分几成？”
“这个我们可以谈，不过父亲，我想知道您的想法。”
杨露商看了杨歆妍一眼，“这件事情，既然是由你接手的，自然由你策划，我只负责看最后的结果。”
“那么给我一个底线。”杨歆妍说道。
“最多百分之一。”
“明白了，我今晚会回来做一份策划，到时候交给您看一眼。”
“行。”杨露商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回去吧。”
杨歆妍走出父亲的书房，肩膀可算是松了下来，自己终于是挺过了父亲的诸多逼问，但是现在并不是休息的时候，计划才刚刚起步，等着她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杨歆妍感觉自己从未如此充实过，或许是自己与生俱来的优势，或者是自己曾经的东西都得到的太过容易，她从未拼劲全力的想要完成某件事情，但是现在有了，那就是完成这份计划书。
仔仔细细的研究过了那半份材料，杨歆妍又打开了国踌集团的官方网站，从官方论坛到贴吧知乎，几乎把里面游泳的帖子都翻了个遍。国踌集团实力雄厚，自然也不会亏待员工，但是还是有员工会在各种地方抱怨，生活太无聊，工作太枯燥，就显得企业的文化氛围不是很浓厚。杨歆妍默默将这些信息都记在了便签内，以备日后需要。
又想了想陆龄和父亲的条件，陆龄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开始敲打起来，夜色已深，其他房间的灯光都已熄灭，只有杨歆妍房间灯光依旧亮着，她似乎不知疲惫的看着电脑，将黑色文字按照标准的格式敲打在屏幕上，电脑冷冷的光映在她的脸上，而她的内心却充满激情，就这样一直奋斗到了凌晨三点中，杨歆妍终于满意的点了“保存”按钮，然后打印出了一份纸质版，悄悄放到了父亲的书房中，才赶紧洗洗上了床。
虽然昨晚奋斗到了深夜，但杨歆妍可能是太过在意此次计划，竟然一早就醒了过来，走下楼梯，父亲正坐在餐桌边看自己熬夜赶出来的计划，她在心里踌躇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爸，早啊。”她假装自然的打了声招呼。
杨露商抬头看了她一眼，点头“恩”了一声，便继续看起了那份计划书，杨歆妍忐忑的坐在一边，即希望父亲跟自己说话，又希望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
“呦，你俩今天真够早的。”杨歆妍的母亲也终于朝饭桌这边走来，其实就是在惊奇杨歆妍今天的早起。
杨露商看杨歆妍的母亲已经坐到了椅子上，终于放下了那份计划书，开口道：“吃饭吧。”
杨歆妍没能等到一个结果，一顿饭吃的都忐忑，时不时偷瞄父亲一眼，试图从父亲的脸上找到蛛丝马迹，可惜父亲依旧是那个滴水不漏的父亲，杨歆妍好几次被父亲的眼神给瞪了回来，最后只好低头扒饭，很快自己那个碗就见了底。
放下筷子刚想逃之夭夭，杨歆妍就被父亲抓住，“等一会，一会一起去书房。”
杨歆妍站起来的身子僵在那里，然后又讪讪的坐下，等着父亲吃完饭。杨露商快速的解决了剩下的食物，这才领着杨歆妍上了楼。进了书房，杨歆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父亲的对面，
父亲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转向那份计划书，缓缓开口道：“思路不错，细节还要修改修改。”
杨歆妍得知自己得到了阶段性胜利，露出欣喜的笑容，连忙问道：“父亲，哪里不合适，我这就回去改。”
杨露商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你自己回去看，我只负责说‘行’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