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蛊，生死人，肉白骨。只是，你须得死于蛊毒，才能死而复生。”苏焱靠在窗边，颀长的身影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背着光的他，脸上带着些许的神秘之色，我紧盯着他的双眼，想要看出他在想什么。
凤凰蛊，听起来就是很厉害的东西，为什么会用在我身上？
“你是不是想用我来试验这个蛊的效果，结果你自己先死于噬心蛊，你倒变成了第一个验证凤凰蛊的人。”我淡淡道，其实这种事情，想清楚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对苏焱来说我就是一个最好的试验品，有什么新蛊用在我身上就对了。他这么多年，肯定也是这样做的。
只是凤凰蛊这里，发生了变数，他没想到我会先下手杀了他。
苏焱面上现出一丝尴尬，抬起手抓了抓头发：“过去的事情就先不提了，你只要知道你和我是为什么死而复生，就可以了。其实凤凰蛊也有缺陷，只有死于蛊毒的人，才有效用，如果窦机一刀把你的头砍掉，也是无用，当初若你一刀刺入我的心脏，我也不能再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听着他说话，我心中忽然一动。
我曾经，的确做过一刀刺入他心脏的梦……在梦里，我把匕首刺入了他的心脏，他又一次被我杀死，他还说，没用的……
死法都是一样的，难道只是一个巧合吗？
不，我不相信。半年多的时间，他恰好在我被窦机弄死时赶到，还救了我回来，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不可能。
我看着苏焱的脸孔，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苏焱没有察觉，仍然喋喋不休自顾自说着：“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快就移情别恋了，还跟那种人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连堂都拜了，如果不是他有异心，你还真跟他入洞房不成？”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半年，我确信除了我和窦机，山里没有别人。那苏焱是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连细节都仿佛历历在目？
“师父对我的事情，都知道得很清楚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半年来师父都陪在徒儿身边，不曾有片刻稍离呢！”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苏焱，他仿佛察觉到失言，住了口。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师父临死之前，我没有像窦机对我那样，对师父用刑，除了噬心蛊之外，师父全身毫发无伤，怕是恢复得要快得多吧？”
我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缓缓道来。
“师父一定也知道我在师父闭关的地方找到了一身嫁衣……是照着苗疆姑娘的老例儿备下的，一件不缺，一件不少，甚至还多了几件中原姑娘出嫁的东西……”
说着过去的那件事，我的眼眶不由自主地微微湿润，我努力眨去眼里的水气，一霎不霎地望定了苏焱。
苏焱俊逸的脸孔微微发红，我确信这不是劳累或者天气热的原因。
“以你的个性，既然没有死，那就绝不能容忍别人霸占你的家。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一直没有对窦机动手，反倒容忍了半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