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确定……”苏焱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抬手抚了抚红珊瑚的绒毛：“其实我早该发现端倪的，红珊瑚虽然跟黑珍珠亲近，但并不像是许久不见的样子，反倒十分熟稔，是不是这半年多来，它们常常见面？”
“这……倒也没错……”苏焱几乎哑口无言，这种样子，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几乎从未见过。
“所以，师父是通过黑珍珠，来了解徒儿的一切？”我一双手不停地抚弄着红珊瑚，它似乎知道我情绪不好，乖乖地一动不动任由我的手指在它身上来回揉搓。
“嗯，也可以这么说……”苏焱抬手在脸上抓了抓，满身不自在。
“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每晚都会梦到你，是不是也是你做了什么手脚？”我停止了抚弄红珊瑚，它倒乖觉，自己跑到了母亲身边，缩成一团。
“不，一开始我并没有做什么，只是让黑珍珠经常去看看你……”苏焱似乎终于恢复了正常，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后来，你把那个小子捡了回去，我怕他对你有什么不轨之心，才加强了警戒，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在交杯酒里动手脚，还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苏焱垂下眼睫，挡住眸中的情绪，并不敢与我对视。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说，这半年多以来，苏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我以为他已经死了，但他还在我的身边，我常常做噩梦，说不定就是他做了什么手脚，可是他不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其实，是不想让我忘记他，才会如此作为？
但是，他杀我的心，应该是已经死了。否则这半年多的时间，他若想要我的命，随时都可以拿去。
而他只是默默地守护在我身边，甚至于救了我的命……那么，我们算是和解了吗？
我看着仍然有些不知所措的苏焱，心底里却冷笑了一声。
他如此对我，在明知道我是无辜的情况下，还对我下如此杀手，难道是救我一命就可以抵消的么？
尽管我给他下了噬心蛊，但这份怒火，并没有熄灭，更何况——
我转头看了看窗外，他的心中还有心结，他师父苏惊蛰被出卖一事，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即便我和他勉强在一起了，日后也还是会有隐忧。更何况，我也要找到当初害我江家满门的凶手……
等这些全都尘埃落定，我们如果还有那个缘分可以走到一起，才能算是真正的在一起。否则，一丁点变数，都会令我们反目成仇。
更何况，他并没有明显的表现，不是吗？
我冷冷地笑了笑。
自作多情这种事情，做过一次就够了，再多一次，别说是凤凰蛊，就是凤凰亲自飞来，也救不回我了。
即便命还在，心也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