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这个念头猝不及防的闯入脑中。
她悲哀的发现,即便活的痛苦,她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放手!”熟悉的冷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司艺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车子正停在路边,旁边也没有了超长挂长。不时有别的车辆驶过,根本没有撞车的迹象。
刚刚所谓的碰撞不过是太过害怕产生的幻觉,而脸上滚烫的液体只是她的眼泪。
司艺长舒一口气,坐直身体,疑惑的说:“你,怎么停车了?”
问完又觉得后悔,难道还要再来一次生死时速吗?
她面色讪讪,正要再转开话题,墨亦寒突地抬起手举到她面前,凉凉的说:“你要我一只手开车?”
司艺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的抓在他的手腕上。
她忙地收回来,苍白的小脸霎地通红。
一定是刚刚太过害怕抓住他的。
墨亦寒深深的看她一眼,突地倾过身,逼近她的脸庞。
他的脸距离她不过一厘米,炙热的呼吸胶缠着她的呼吸,额前的碎发发梢垂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扫动。
过于亲近的距离,让人以为,下一秒,他便会吻上来。
她的心剧烈的跳动着,越来越快……突地后背传来钻心的痛,通红的小脸蓦地褪尽血色。
墨亦寒瞳孔蓦地紧缩,声音凉薄的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掉,因为,你受到的惩罚,还不够!”
说完,便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该死,刚刚看到她通红小脸,竟然有一种吻她的冲动。
墨亦寒脸色紧绷,回复先前冰冷的姿态,启动车子再次向前。
司艺惊魂未定,后背又太过疼痛,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这一次他竟然开的极其平稳,再无惊险之事发生。
又过十几分钟,车子在一辆占地广阔的大宅停下。司艺看着熟悉的屋舍,花草树木,鼻尖一酸,红了眼眶。
司公馆,是她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地方,这里承载了她与父母、与墨亦寒太多美好的回忆。
还记得上一次离开,父亲就站在她此时站着的地方,笑骂道:“小懒猫,过了今天就是已婚女子,可不能再赖床。”
是了,那一天因为要赶去酒店化妆,所以天刚亮,就被父亲从被窝里挖出来,亲自送进车里。那时,他面上故作生气,但是车门一关就红了眼眶,落下不舍的泪。
但是虽然不舍,却也是欣喜的。
却没有想到,再回到这里,却已经是天人永隔。
爸爸,如果你知道等待的是女儿的永别,你还舍得让女儿出门吗?
司艺忍不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大小姐在家休养,不得出家门半步,否则,你们通通卷铺走人!”
墨亦寒站在廊下,对着一众佣人,色厉内荏,威势十足。
说完,墨亦寒又一次抱起司艺,目不斜视的走进大宅,放到她住了二十三年的卧室里。
这一放便又是许多天。
从酒店的婚房,到医院到病房,再到司公馆的闺房,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了另一个牢笼。
而墨亦寒,他不再是司公馆里温文尔雅的未来女婿,而是真正的主人。
司艺看着窗外的日升日落,黑白交替,感觉自己不过是这大宅里一个会出气的摆设。
那些恭恭敬敬的称她作大小姐的佣人,眼中只有公事公办的敷衍,再没有曾经的关爱。
唯一算好的,是她背上的伤,总算长出了新肉,只是落下了难看的疤。
司艺正对着镜子看着后背的伤口发呆,突地听到门外有人说话。
“哎,这个房间怎么还加了锁?”
“是司家原来的大小姐司艺,听说她疯了!”另一个人说。
“疯了?”
司艺和说话的人一样感到奇怪,自己明明好好的呆在这里,为什么会有人说自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