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很多事情,刚刚认识司茵,她就经常说要来看望他的母亲,他却以母亲身体精神不好需要静养为由拒绝。但是有一次,他来疗养院看望母亲时,却发现司茵已经在了。
当时,她给出的理由是,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你不带我来,我自己来。
现在仔细回想,才发现那天她看到自己的时候,神色有些慌张,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尖锐的东西。
如果司振声是凶手,那么司茵接近母亲做什么,是想杀人灭口吗?
墨亦寒心猛地一沉,如坠冰窟。难道这么多年,自己都恨错了人,也爱错了人?!
墨亦寒安顿好母亲,出了疗养院?
他坐在车里,仔细的回想认识司茵以来的点点滴滴。
一开始,他是个家世落魄,连学费都保障不了的穷小子,是司茵帮他找了勤工俭学的工作,助他完成学业,后来司振声又引荐他进入如意集团。
指引他一步步接近司艺,完成复仇的计划。
司振声一直说,看不惯司振平仗势欺人为所欲为的作风,也看不惯司艺任性自私的大小姐作派。
其实,如果司振声真像他说的那样大义灭亲,就应该直接报警,何必助他复仇。
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如意集团!
答案呼之欲出,可恨自己却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一直没有看穿他的真面目。
他开着车慢慢的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待到山底时,方向一转,驶向城市另一个方向郊区,来到一座老旧的大院前。
五好福利院,这里收养的大部分是被抛弃的病残儿,只有极少数健康的孩子。
林天便是这极少数之一。
他已经十四岁了,身高超过一米八,面容十分俊秀,但也因为长得太快营养跟不上而十分瘦削,并伴有严重的成长痛。
“林天,还不快过来把煤气扛进去,长那么大个,一点用也没有,也不知道那么多饭吃哪去了。”伙夫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十分不满林天不中用的样子。
林天按了按疼的直抽筋的膝盖,无奈的站起身,佝偻着背扛起煤气罐,颤微微的正要起身,腿上突地一阵抽痛。他本能的弯腿,肩上的罐子便砰地一声滚到地上。
伙夫怒不可遏,抬脚就往他屁股上踹去,“养你这么大,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要是我早就羞愤的滚蛋了。”
伙夫踹完一脚不作数,又拿起来旁的锅铲要打。扬起的手突地被人握住,疼的他面色发白,锅铲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伙夫转头看到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脸上笼着浓浓黑气,立即作小伏低,祈求的说:“先生饶命,饶命,我,我就是跟他闹着玩的!”
“滚!”墨亦寒一甩手,伙夫便被甩出几米远,连滚带爬的跑了。
林天看着突然出现,看起来尊贵无比的青年,更加怯弱的缩坐在地上。
“你就是林天?”虽是疑问,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林天点一点头,诚实的说:“院长说,拣到我时,里面有个出生证明,写的就是林天。”
墨亦寒眸光凉薄的打量他一圈,面无表情的说:“起不来?”
“能!”林天一个骨碌爬起来,但是双腿却控制不住的打颤。
墨亦寒看他一眼,“跟我走!”
“你是谁?为什么要我跟你走?”林天戒备的看着眼前的青年。
他虽然帮了自己,但是气场强大,面色冰冷,一看便不是好相处的人。
墨亦寒停下脚步,看着与自己一般高却孱弱的少年,说:“想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