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宇衔最终还是没有把我怎么样,双手虽然紧紧地掐着我的肩膀,最终还是放开了手,让我走。
我把房门的钥匙放在了茶几上,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就这样和这个地方告别吧,我觉得我该放手了,也希望他今后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对我有一点点仁慈。
回到公司的时候,我内心有些忐忑,毕竟,午饭我和楚叶勋吃得各怀心事,我知道晚饭这一劫,可能逃不过。
自从我进楚氏集团以来,楚叶勋他很少会加班。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碰上了棘手的事情,过了下班的点以后,他居然还是面对着电脑,不停地在视频会议,和修改文件。
我想他这么忙碌的样子,应该不会记得我和顾城的通话内容吧……我暗自叹息,觉得自己自欺欺人,楚叶勋是明明听见了所有的内容的。
怀着一个忐忑的心,我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说不饿那是假的。
想着要不要点个外卖过来,可是楚叶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停滞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乔萱,一会儿陪我去吃晚饭。”
“好,今天不回楚家吃吗?这么晚了,你手上的事要不暂且放一放,等吃完,我再回来陪你加班?”
我没有起身,兴许我走过去会不经意地盯着他的电脑的屏幕,只会让他更怀疑。
从远处看到他点了休眠模式,电脑瞬间黑屏,不知道这么晚还会带我去哪里吃饭,他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步伐有些急切。
按下电梯下键的时候,我侧目看了一眼他的神色,似乎没有什么不悦,但也说不上开心。
气氛很微妙的尴尬,我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只能闭口不言。
等进了饭店的时候,我都觉得食不下咽,一桌子的菜式摆放在面前,我环顾四周,居然没有其他的人。
是这个饭店的饭菜太难吃,还是楚叶勋把这包下来了?
可我觉得不会是后者的缘由,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选择太多,反倒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吃什么好,过了饭点,好像也没有那么饿了。楚叶勋紧抿的双唇,让我有些不安。
似乎感觉要和我摊牌一样,我只能低头看手机打发时间。
“早上看你火急火燎的,喝点下火的汤。”
我硬着头皮只能喝下一碗,想借机试探一下他是否听见我和顾城的谈话。
“看你早上也是忧心忡忡的,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楚叶勋淡笑,“没什么,在想生意上的事罢了,有几个项目,出了点问题,不过都是小事。”他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楚叶勋可能没听见我和顾城的谈话,他当时只是在想自己的心事呢?
“我以为你不抽烟,没想到,今天倒是第一次看见。”
想到他抽烟的样子,总会下意识地也联想到那个抽雪茄如鬼魅的男人,那个名叫霍宇衔的男人。
一瞬间分了神,楚叶勋对我说:“其实我不太抽烟,只是偶尔,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戒烟,这么什么难的。”
我有些意外,他居然会这么轻易地说戒。
一时我们无言,他走到我身边,单膝下跪,拿出口袋的一个戒指盒。我在内心一直跟自己说,不对吧,不是我想的那样对不对?
上次生日的那一出,已经让我十分尴尬,“楚叶勋,你,你别这样,站起来说话啊!”
他纹丝不动,让我看窗外。
我转身望去,是漫天烟火,居然闪着“乔萱,嫁给我。”这几个字。
好低俗。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可我从没被人这样求婚过,王景恒,霍宇衔,没有一个人给我这样求婚的经历过程,而面前的男人,铁铮铮地单膝跪在我面前。
我一时间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情和语气,去说拒绝。
可能看出我心神不定,他并不急切:“乔萱,我只是想和你先订婚,我知道你很为难,毕竟你才刚从一段婚姻的阴霾里面走出来。”
戒指盒里面的戒指很精致,比霍宇衔买的还要精致,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变出来的,但是等他给我套上在中指的时候,却是尺寸刚刚好。
我很讶异他居然这么细心,才知道上次在首饰店里他说的那句“似乎大了一点”不是开玩笑,而是精确地在量尺寸。
这一瞬间,我还是觉得惊吓大于惊讶。
楚叶勋会不会太操之过急地向我求婚了?我是个怎样的人,楚叶勋知道吗?这么草率的把婚姻交在我手里,不怕被我毁了吗?
“乔萱,戒指已经戴上去了,我给你考虑的时间,希望你不要马上说出拒绝我的话,好好想一想,我等你。”
楚叶勋虔诚的眼神看着我,我最后没有一下子狠心说出拒绝的话。
他被我扶起身,等我回头时,窗外的烟花早已经消失在空中,刚才空中有过的东西,都一闪而逝了,就像我之前的两段婚姻,就像之前的所谓爱情。
可我没想到,第二天新闻的头条会把我和楚叶勋推到头条那个风口浪尖的位置。当我的手机一打开的时候,就是扑面而来的标题新闻。
标题都是触目惊心地说着我怎么背叛婚姻和霍宇衔,以及借着楚叶勋上位的事,用着难堪的字眼。
茶水间的同事看到我的时候,都避之不及,见我就躲,我只是装作看不见。
午间休息的时候,霍宇衔的电话响起。我觉得很讽刺,以往我要联系他的时候,他需要我等,现在撇清了关系,却总是来找我麻烦。
“乔萱,你倒是闹得很轰动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想到他的语气,我也只是淡然一笑:“霍宇衔,你不必故意来电话讽刺我,伤我的人这么多,我不介意多一个人嘲讽我。”
霍宇衔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里传入我的耳朵内,震得我心慌:“这么大的五个字在天上飘过,你想装作看不到都不行,让楚叶勋选个适合他的方式求婚,别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很失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