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凶手掏去王二的心脏,是何意图,沈如月到现在都未揣测出来。
沉默半响,沈如月摇了摇头,“宋县令何出此言?既然有案发生,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决不能有任何无头公案存世!”
这个番话沈如月说的斩钉截铁,最后一个字更是刻意加重了语气,似在强调一般。
闻言,宋志远微微一怔,苦笑道:“沈状师何出此言?本官绝无哪个意思,只是此案太过离奇诡异,并且无根无据,从何查起?”
哪知宋志远话音刚落,刘翠花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抓住沈如月的裙摆,泪如雨下,如丧考妣的说道:“沈状师,沈状师,你可一定要找出凶手,将他绳之于法,以慰我夫在天之灵!”
沈如月在心中幽幽一叹,无奈开口:“刘夫人,你不必如此,不管这案子如何离奇诡异,但只要我接手,定然要查个水落石出,将凶手绳之于法才会罢手!”
得到沈如月肯定回答,刘翠花这才止住哭泣,但时不时看向李四,眼露凶光,显然依旧有所怀疑。
因为这桩案子太过离奇诡异,并且无根无据,短时间内无法勘察破获,沈如月只好安慰刘翠花,让她回家静等佳音。
待到刘翠花走后,沈如月看着李四,清冷问道:“刘氏已走,若还有话要说,直言无妨。”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看向李四,宋志远眸中闪烁不定,似有所思,身为父母官,被邺城百姓称之为青天大老爷。
宋志远有种直觉,他觉得李四和此案定然脱不了干系。
祖肖依旧车沉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尽管此案离奇诡异,扑朔迷离,但他相信,只要沈如月出手,定然会真相大白。
“县令大人,沈状师,小民虽是一介白衣、清贫农民,但也知王法不可触,杀人犯法之事绝不可做。”
话落,李四将自己胸脯拍的咣咣响,义正言辞,神情激动的说道:“因此,小民在这里拍着胸脯保证,王二被杀一案,和我绝无任何关系!”
见状,祖肖眉头直跳,因为此刻李四的言行举止,与他做出保证时,何其之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因此,不等沈如月等人有所作答,祖肖抢先开口,“我相信他并未说谎,王二被杀案与他……多半与他无关。”
原本祖肖笃定非常,但话到嘴边却又改口,毕竟人命关天,李四是此案唯一牵扯人。
沈如月微怔片刻,深深的看了祖肖一眼,“何出此言?”
宋志远也目露疑惑看着祖肖,等待后者的解释。
这时,祖肖咧嘴一笑,径直来到李四面前,上下将其打量一番,倏然闪电般的伸出右手,屈掌成拳,直奔李四咽喉而去!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反应不及,只能满脸惊愣错愕,眼睁睁的看着。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祖肖的拳头即将要打断李四咽喉时,拳头却猛然止住,不再向前。
此时,祖肖的拳头距离李四的咽喉,一指之差!
在众人错愕惊疑、李四满眼呆滞的眼神注视下,祖肖收拳而立,轻笑一声,乍看之下竟气度不凡,隐约有绝代高手风姿。
“方才那一幕都看到了吧?”
面对祖肖的询问,沈如月等人俱是点头不语,但看向其的双眼却满布询问之意。
拍了拍李四的肩膀,祖肖略带歉意的说道:“先前沈状师就已说过,杀害王二的凶手是江湖中人且身手不俗,一掌便将其击的七窍流血而亡,事后掏走心脏,拂衣而去。”
沈如月点了点头,她确实这般想的,不过真实情况是如何,截至目前,谁也不知。
这时,祖肖一指李四,“但方才我以雷霆之势攻向他,其反应如何,有目共睹。若李四真是杀害王二的凶手,方才我那番动作,他根本不会那般反应。”
话落,祖肖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如月,随后眸光深邃的注视着宋志远,“若李四是凶手,那么他身手当然不俗,在我突然雷霆攻势时,定会下意识的反击或抵。”
说到此处,祖肖摇了摇头,“可方才李四的反应如被吓傻,根本没有习武之人应有的反应,所以他……他应该不是凶手,虽与此案有所关联。”
祖肖的话,让宋志远与沈如月皆是无言以对。
的确,方才祖肖突兀打出雷霆般一拳,饶是经常见天宝出手的沈如月都未反应过来,更别说区区一介白衣草民的李四了。
沉默几息之后,沈如月缓缓摇了摇头,眸光锐利的看着祖肖,“虽然你方才之法,确可作为一种验证,但若李四乃不世高手,一切表象皆是伪装,也未尝不无可能。”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凝固,宋志远更是下意识向后小退一步,与李四拉开距离。
祖肖闻言,先是微怔了下,随后咧嘴大笑起来,这般足足持续了四五息,才慢慢止住,当即指着李四,眉尖微挑,“不世高手?就他?!”
不等沈如月有所回答,祖肖摇头轻笑,“若李四乃不世高手,那天宝兄弟在我手下连半招都走不过。”
天宝强绝的身手,众人有目共睹,实属当世超一流绝顶高手。
而祖肖用李四和天宝作比较,其意昭然若揭。
随后空气再次变的安静下来,众人俱是用着审视的眼光注视着李四。
终于,在这等沉闷氛围中,李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宋县令,沈状师,我李四倘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王二被杀确实与小民无半分关系,还望县令大人明察秋毫,还小人一个清白!”
宋志远并未在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沈如月,目露询问之意。
见状,沈如月幽幽一叹,“李四,我虽然也相信王二被杀和你毫无任何关系,但目前你是此案唯一牵扯人员,因此……因此必须要将你暂时羁押。”
……
离开县衙,沈如月柳眉紧锁,眸光深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