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乃是江湖人士所为,其手段极其狠辣凶残,两个死者皆是被其击毙之后掏走心脏,并且到现在凶手都未找到,更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并且沈姑娘已断定这个手段狠辣的凶手还会出手,以至于搞得整个邺城人心惶惶,每每天刚黑,所有人便闭门不出。”
话音落地,天宝看着一脸沉思的赵恒,皱着眉头,继续说道:“而且沈姑娘好像对此案也一筹莫展,县令宋志远也无任何办法。”
点点头,赵恒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随即双目微睁,“那……沈姑娘与祖肖呢?他们二人近些时日怎样?”
“沈姑娘与祖肖回到邺城后,将茅草屋修缮一番,两人便就此住下,平日过着田园生活,若有案子找上门,沈姑娘总会接下,并且竭尽所能的去破案。”
哪知天宝说完,赵恒竟急促的说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我问的是沈姑娘与祖肖他们二人有无事情发生!”
闻言,天宝微怔,随即茫然回道:“公子,你……你此话何意?我有些不太明白。”
赵恒叹息一声,用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天宝一眼,“天宝,你这个脑子真是……真是令人头疼,非要让我将话说明。”
“沈姑娘与祖肖他们二人之间是否有感情上的瓜葛?或者说自从回到邺城之后,他们二人的感情是否有所进展?若有所进展,又发展到哪种程度?这些你可曾探知?”
此话一出,天宝摇了摇头,“这个……探子回信上并未说明,不过想来沈姑娘与祖肖应该不会有任何感情上的纠葛,毕竟沈姑娘与祖肖乃是结拜兄妹,怎会……”
天宝还未说完,赵恒却突然出声打断,“你懂什么,他们二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就算是结拜的兄妹又能如何?难道你没听说过日久生情这句话?”
面对赵恒的质问,天宝选择闭口不言。
赵恒也不再言语,双唇紧抿,星目闪烁不定,足足过去了半盏茶功夫,他幽幽一叹,“让探子再探再报,重点探寻沈姑娘与祖肖感情方面的事。”
闻言,天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即一怔,好似想到了什么,“那这两桩离奇命案呢?现在整个邺城无人能够破获此案,我们是否……”
不等天宝将话说完,赵恒便摇头制止,“不可万万不可插手,若沈姑娘知晓我们暗中出手,定然会心生不满,到时定会适得其反。”
说到此处,赵恒话锋一转,语气笃定的说道:“并且我相信,以沈姑娘的聪明才智,这种案子绝对不会令她困扰多久,你且看着,假以时日此案定会真相大白!”
天宝嘴唇蠕动了片刻,但终究未吐出一个字来,虽说现在这案子现在毫无进展,但他也相信依沈如月的聪慧,破获此案指日可待。
这时,天宝无意间一瞥,看见了那幅画像,尽管墨迹未干,可他依旧能辨别出来,这画中人儿正是沈如月。
不由得,天宝心中叹息一声,此事若传出去肯定会让天下人贻笑大方。
堂堂当朝太子,竟为区区一介白衣草民如此上心,魂牵梦绕,若不是亲眼所见,任谁说出去,天宝都会认为是天方夜谭。
“对了,父皇的人还未放松对我的监视?”
赵恒突然压低声音,问出这番话。
闻言,天宝先是闭眼聆听片刻,这才压低声音回道:“方才我进来时依旧发现了三处暗哨,且府中的巡逻队也多了一些生脸。”
听闻此话,赵恒幽幽一叹,放下手中狼毫,凝望着沈如月的画像,久久不语。半响之后,缓缓张口,“想来父皇已有所察觉,短时间内恐无法脱身……”
天宝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躬身站立在一旁,自家公子的心思,他怎能不知?但却无能为力。
毕竟感情这种东西只有当事人才可心领神会,外人是无法插手,更无法出言指点。
此时的赵恒看起来有些低沉失落,眉宇之间更是笼罩着一团聚而不散的思愁。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赵恒倏然转身,对天宝吩咐道:“继续打探,并且一定不要放松对沈姑娘的保护,毕竟……毕竟祖肖能力不足啊!”
“是,公子。”
……
这天,邺城再次惊现一具丢失了心脏的尸体,死者七窍流血,与先前两桩命案的死者一模一样。
仵作验尸后推断,这三个死者皆是在断气之前活生生被人掏走心脏,并且从死者伤口推断,好像不是人力所为。
顿时,邺城炸开了锅,人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言之是鬼怪所为,也有人言之是山中精怪所为,更有甚者言之乃是恶魔所为,其杀人之后掏走心脏是为了食用。
如若不然,哪一个人会将人杀死之后,活生生的掏走心脏?
一时间各种谣言满天飞,搞的是人心惶惶,心神不宁,每当夜幕降临,人们便闭门不出,而身为邺城父母官的宋志远更是压力山大,两鬓也多了几根银丝。
惶恐不安的情绪还在蔓延,可第二天有人在邺城外的一处荒废山神庙,再次发现了一具死尸!
死者模样与前几桩命案的死者一模一样,全都是七窍流血,左胸出现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血窟窿,心脏不翼而飞。
这一下宋志远再也坐不住了,差遣捕快紧急请来沈如月,进行商谈。
……
“沈状师,快快请坐。”
沈如月刚刚见到宋志远,后者便立马起身迎接,随后又让仆人奉上热茶,态度恭谨,热情之极,一副有求于人的模样。
见状,沈如月虽心知肚明,却未点破,更不曾开口,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品着茗茶,时不时打量宋志远几眼。
这一看之下,沈如月不由暗暗吃惊,几日未见宋志远两鬓斑白,眼窝深陷,眼袋略显浮肿,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想来接二连三的离奇命案发生,让这个父母官夜不能寐,日不能安,压力如山岳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