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箱里只有几匹锦缎布匹,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这……这徐元朗好生奇怪,在自己书房内放着这么一口红木箱子,不装他的得意之作,不装金银财物,竟装一些尽管布匹,此人……当真奇葩!”
盯着红木箱子里的锦缎布匹看了好半天,祖肖忍不住发出一阵感慨。
闻言,赵恒向他投去赞同的目光,折扇轻轻敲打着手心,“祖肖兄弟所言极是,这徐大人真是好生奇怪,此举我没看懂。”
双手抱刀,冷眼微眯的天宝收回目光,似在喃喃自语般说道:“舞文弄墨之地放着一口红木箱子,里面装着几匹锦缎布匹。”
“此人若不是有特殊嗜好,要么就是这红木箱子大有问题,或者里面装的锦缎布匹有问题。”
别看天宝平日冷漠孤傲,少言寡语,可往往一番不经意的说辞,却足有一针见血之效。
就像此刻,天宝这番喃喃自语般的诉说,顿时将沈如月三人的心神吸引住了。
见三人齐刷刷的看着自己,天宝俊脸难得一红,看着赵恒,诺诺说道:“公子,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赵恒并未回答,沈如月抢他一步,张口言道:“天宝,你方才说若不是徐元朗此人有特殊嗜好,那便是这个红木箱子和里面装的锦缎布匹,大有问题?”
沈如月神情肃穆,语气急促。
天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是啊沈姑娘,你想想看,书房乃舞文弄墨之地,特别像徐元朗这般人物,更是深爱此道。”
“但却在他书房有着这么一口红木箱子,本来就很是突兀,若里面装的是他平日得意之作,倒也罢了,可里面却是一些锦缎布匹,这未免有些怪异。”
天宝说的很认真,将自己的理解一字不差,娓娓道出。
众人闻言,再次震惊。
天宝所言不差,在书房这种地方放着一口红木箱子,原本就很是突兀,里面又装的是锦缎布匹,更是怪异非常。
沉思片刻,沈如月直视赵恒,“太子殿下,你怎么看?”
闻言,赵恒微怔片刻,摇了摇头,“沈姑娘此话倒是将我问住了,对此事我并无任何看法,也无任何头绪。”
话落,赵恒挥开折扇,轻轻扇动了几下,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天宝脸上扫过。
见其一脸认真,不由哑然失笑道:“若沈姑娘真想知道我的看法,那我只能说天宝方才言之有理,有几分可取之处。”
听闻此话,沈如月眸光闪烁片刻,点了点头。
方才天宝所言语,如同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泊,泛起阵阵涟漪,犹如惊雷炸响,震得人幡然醒悟。
若沈如月先前只是好奇在这屋文弄墨的书房,为何放着这么一口红木大箱子。
那么经由天宝方才一番言语,让沈如月多了层思绪。
这么一大口箱子放在书房内,里面装的只是几匹锦缎布品,其余都是空荡荡的,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沉思片刻,沈如月抬头看着赵恒,而后者此刻恰好正看着她。
二人目光交织在一起,彼此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那抹相同的疑惑。
“太子殿下,看来还得麻烦你再将徐府的管家叫来,询问一遍。”
闻言,赵恒点头挥手,就欲让天宝去办此事。
可未等赵恒开口,天宝心领神会,微微颔首,径直向屋外走去。
见此一幕,沈如月与赵恒皆是有些呆滞。
什么时候天宝如此敏捷聪慧了?不用旁人言说,便知要做何事。
几息之后,沈如月浅浅一笑,“看来天宝乃是大智若愚之人,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一针见血,当真厉害。”
这番话,沈如月由心而发,言语间皆是钦佩之意。
和天宝一直不对头的祖肖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当即嚷嚷道:“这有什么的,我也会在关键时刻展现出令你们眼前一亮的表现。”
闻言,沈如月难得打趣道:“若你真的能在关键时刻展现出让我们眼前一亮的表现,那我可真就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听出沈如月话里有话,祖肖很是不爽的说道:“如月吾妹,难道为兄在你眼中当真一无是处?”
“你可别忘了,当初在邺城焚烧驿站那件案子,为兄可是出了大力。”
“若是没有为兄在关键时刻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关键时刻展示出皮毛岐黄术,那件案子怎么可能那般如此快速的告破?”
话落,祖肖很是不满的哼哧了几声,见沈如月与赵恒皆是一脸无语装,当即颇为气恼的一挥袖袍,正欲开口说话,但这时天宝已领人走进。
“小卢李宝财才参见太子殿下,诸位大人。”
天宝身后一身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当即对着赵恒跪拜下去。
见状,祖肖很是神气的说道:“免礼,起来说话。”
看着祖肖狐假虎威的模样,沈如月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赵恒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你就是徐府的管家?你且起来,本王有话问你。”
李宝财当即又是一番跪拜感谢,这才颤巍巍的站起身,但脑袋从始之终都未抬起。
见此一幕,赵恒不由脸露不悦,“李宝财,本王很可怕?”
“太子殿下,小奴……小奴绝无那个意思,小奴只是……”
“既然没那个意思,为何不抬起头来?难道你做贼心虚,不敢直视本王?!”
赵恒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顿时让李宝财吓得浑身直打哆嗦,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哀嚎求饶,直喊委屈。
哀嚎哭声突然响起,搞得众人不由心烦意乱,赵恒不得不冷声呵斥,“够了!给我闭嘴!”
“本王唤你前来,是有话问你,你却在这里给本王哭哭涕涕,成何体统?!”
太子一怒,当真威势不凡。
原本还哀嚎哭泣,大喊冤枉的李宝财顿时止住了哭泣,甚至连眼中的泪水都强行抑制住。
见状,沈如月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李宝财,我且问你,徐元朗书房里的这口大红木箱,是作何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