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沈如月更加疑惑,好端端的祖肖怎么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难不成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可他又能去哪儿呢?
他自幼浪迹天涯,无父无母,无居住地,若他要离开,肯定又是恢复先前那放荡不羁的江湖生活。
念及此处,沈如月开口问道:“你是否厌倦了闲云野鹤,清茶粗饭的日子?”
“所以想要再次去体验一下你先前那放荡不羁爱的江湖生活,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去吧。”
“我不会阻拦你,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向往的。”说完,沈如月点点头,心情落寞的向邺城走去。
闻言,祖肖微微一怔,旋即哈哈大笑道:“如月,虽然你断案如神,细思极恐,善于推理。”
“不过你此番推理却是大错特错,我根本就不是去过那什么江湖生活,而是去探望一下我的师傅。”
“毕竟他老人家我已经有些时日,未曾见到了,心里挂念的很。”
耳旁传来这样的话语,让沈如月勾起了初见祖肖之时的画面。
隐约记得那时祖肖曾说过,他幼时跟随一位师傅浪迹天涯,救死扶伤,岐黄之术也是跟这位师傅学来的。
“既然如此,你去便是,和我说做甚?”
话音落地,沈如月头也不回的催马前行。
心中在这一刻,莫名的空落,好似什么东西丢失了一般空荡荡的,十分难受。
都说相由心生,这话一点都不假,沈如月心中空落,面容自然不佳。
见此一幕祖肖,实在于心不忍,可他又不得不去。
无奈之下,祖肖只好说道:“此去路途虽远,但我会尽快返回。”
“如月,我不在的日子,你一定要好生照顾自己,千万不能有事发生。”
话语中透露着浓浓的关切之意,隐隐还带着一丝担忧。
沈如月听后心中一暖,点了点头,便再未多说什么,双腿夹紧马腹,狠狠一挥马鞭。
伴随着马儿的嘶鸣,邺城巍峨的轮廓逐渐清晰。
……
时间如水,流逝的无声无息。
距离返回邺城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沈如月独自一人生活在城外的茅草屋,过着闲云野鹤,粗茶淡饭的田间生活。
虽然耳旁清静无比,心里也时常发堵发慌,但她生性极为淡然,且喜清静,倒也落得自在
这天,沈如月一如既往的清早起来,挎上菜篮,前去城中购买一天的食材。
但就在经过菜市场旁的一处卖早茶的摊位,沈如月不由放慢了脚步,遂向摊位走近。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可是发生了很多怪事,死了不少人啊。”
“这事我也听说了,的确近来时日传闻说不少边关将领,还有一些其他州城的富贾豪绅,很多都死于非命。”
“你们说的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一伙人,不但在其他城镇行凶作恶,而且还烧杀强掳,凡是他们所过之处,简直是鸡犬不宁,片瓦不剩。”
“甚至不少人都说这伙人乃是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专劫富贾豪绅,谁家财大气粗,腰缠万贯,就会倒霉……”
刚刚靠近沈如月,便听到这样的议论声,不由柳眉微皱。
如今天下太平,怎么会有这种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难道官府拿他们都没有办法吗?
还是说这群人来去无踪行终不定,难以缉拿?
可这煌煌官府之中,也有不少能人存在,区区一伙江洋大盗,真就无法无天?
念及此处,沈如月要了一碗油茶,坐在角落,安静聆听起来。
但不过片刻,沈如月就忍不住了,因为这些议论纷纷的人,越说越离谱。
就差没将这些江洋大盗说成杀人不眨眼,行动如鬼魅的魔头。
“这位老哥,你方才所说这伙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最近在何地作案行凶?”
被沈如月问话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循声望去,不由被她美貌所摄,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状,沈如月柳眉微微一皱,有些微恼的说道:“老哥,我问你话呢?”
中年男子终于回神,讪讪一笑,有些尴尬的回道:“姑娘不是邺城本地人士?”
沈如月摇了摇头,“是邺城人士,不过前不久才回来定居,因此一些事情并不是很清楚。”
中年男子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道了句原来如此,然后便将这伙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所做之事,一一讲述出来。
原来这伙江洋大盗是半个多月之前才出现的,行踪飘忽不定,难以琢磨。
谁也不知他们下一个下手的目标是何人,又会在何地出现,可以说是这伙江洋大盗在好几个州城流窜作案,穷凶极恶。
凡是他们所到之处没有一个活口,烧杀强掳,抢劫钱财。
而且不少边关将领,以及地方员外郎,富贾豪绅,都常常被他们所杀。
这伙江洋大盗几乎没有什么事情不敢做,每每抢劫一个地方便会消失,再次出现,又会在另外一所州城。
正因如此,给官府缉拿带来极大的不便。
以至于让这伙江洋大盗更加猖獗,甚至有些时候白天就敢行凶,光明正大的烧杀强掳。
沈如月听后,一对弯弯柳眉皱得更加深了,连带着光洁的眉心正中,都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川”字。
行踪飘忽不定,流窜作案,人数约十个到二十个,穷凶极恶,无恶不作。
通过种种叙述,沈如月很快断定,这伙人的确是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
并且是非一般的江洋大盗,因为这伙人连官府人员都敢杀,边关将领也不放过。
这还不是最为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局势愈演愈烈,已经将好几个州城搞的是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难道这伙江洋大盗就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看着中年男子,沈如月疑惑问道,她不相信这么一伙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做出如此猖獗之事,会不留下痕迹。
中年男子闻言,细细想了一遍,皱着眉说道:“姑娘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来一点。”
“我有个远房表亲住在遂城,亲眼目睹了一次这伙江洋大盗血洗一个员外郎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