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窗外那喧闹的街道,以及涌动的人流,脑中不由回想起初见赵恒与天宝之时的场景。
那时他们一行四人相处的非常融洽,祖肖也没有对赵恒有多么大的意见,而赵恒则与祖肖更是称兄道弟。
并且那个时候他们都不知晓赵恒与天宝的身份,所以没有任何的隔阂。
但自从赵恒表明了身份,他和祖肖之间不知怎么回事儿,就有了间隙和隔阂。
其实沈如月很想与祖肖一同返回邺城,过着初茶淡饭,闲云野鹤的幽静日子。
可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找上门来,将宁静的生活打破的淋漓尽致,荡然无存。
可是此刻沈如月在想,她答应赵恒前来汴京,协助他破获案件,是否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
时间如流水,不经意间悄然溜走。
翌日。
沈如月并未像往日一样,一大清早便早早醒来,而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这一夜,她彻夜未眠。
那张精致无瑕的俏脸挂满了疲倦,一双美目更是充满了红血丝。
她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祖肖与赵恒之间的矛盾是否因她而起?
倘若真是如此,等赵恒与祖肖再见之时,她有必要说明。
因为沈如月不想看到赵恒与祖肖之间再有什么隔阂矛盾,她不愿这两个人因为她而误会渐深。
“砰砰砰……”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沈如月连忙起身,因为她一夜穿着衣服未睡,但等来到门口,却停了下来,警惕的问了一句,“谁?”
“如月,是我。”
闻言,沈如月心里顿时一沉,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恒。
难不成宫中又发生了什么命案?如若不然,赵恒为何一大清早便来找她?
念及此处,沈如月没有多想,立马打开房门,便见赵恒一脸淡然的看着她。
见此一幕,沈如月在心中如释负重的松了一口气,观赵恒的神情,宫中应该未发生命案。
如若不然,他便不是一脸淡然,而是一脸焦急。
可就在沈如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原本一脸淡笑的赵恒却突然皱起剑眉,眸中露出疑惑之色。
“如月,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憔悴?”
听闻此话,沈如月心中一惊,连忙转过身,“没什么,赵公子一大清早匆匆赶来,可是有要事相告?”
见沈如月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做过多纠缠,赵恒也是一个识趣之人,也不再询问。
“如月,现在正值迎春花开,我看你近日来愁眉苦脸,想邀你策马游玩,散散心。”
闻言,沈如月摇了摇头,“赵公子,昨日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现在没有任何心情游玩。”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赵公子请便,恕我不远送。”
沈如月拒绝得如此干脆,让赵恒未曾想到,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足足过去了四五息时间,赵恒这才轻笑一声,摇了摇折扇。
“如月,虽然这几桩命案至今未曾破获,可你也不能如此这样啊,你这样让我如何放心得下?”
“你随我来汴京是为了协助我破获命案,可如今命案未破,你却先行憔悴下去,身为东道主,并且是我力邀你来汴京,我怎能看着你这样?”
“如果你真的想要让我放心,想不让我再来纠缠于你,那你今日便同我一起游玩。”
这番话赵恒句句发自肺腑,一时之间,感情流露无遗。
可是沈如月却丝毫不为所动,连身子都未曾转过,依旧摇头拒绝。
见状,赵恒眸光一暗,幽幽说道:“如月,你知道此时此刻你这般模样,让我有多么心痛。”
“我这一次不是我力邀你前来汴京,就算你变成这幅模样,我也不会接二连三的登门拜访,叨扰于你。”
“可你来汴京,皆是因我所致,你如此消沉低迷颓丧下去,我怎么能放心?试问,倘若是我这般模样,你又会怎么做?”
听闻此话,沈如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她却没有那个勇气转过身。
不是说她此时此刻的模样,分外憔悴,有失往日的俏丽。
而是她怕转过身迎上赵恒那对充满担忧,饱含万千情绪的双眸,会不由自主的答应下来。
一时间,两人不曾开口,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屋内,皆是沉默以对。
赵恒并未离去,而是耐着性子,安心等待沈如月的答复。
足足过去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只听一声幽叹响起,与此同时那道倩影倏然转身。
“赵公子,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任何心情去游玩,我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命案该如何去破获。”
“如何还那些枉死之人一个清白,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如何将真凶缉拿归案,绳之于法。”
话说到此,沈如月略停顿了下,随后摇头看着赵恒,“游玩之事,休要再提。”
闻言,赵恒无奈的叹了口气,但转瞬间他却容光散发。
“既然如月你不愿去游玩,那随我进宫如何?我们谈谈心,顺道查查有无其他线索。”
沈如月是一个心思聪慧的女子,知晓今日若不遂赵恒的心愿,他定然会纠缠不休,无奈之下,只好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
见状,赵恒顿时喜上眉梢,连忙错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哪知沈如月却俏脸微红,转过身去,“赵公子,你先在门外等候片刻,我去洗漱一番。”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像沈如月这般俏丽的女子,虽然她性子恬静淡然,但却素爱干净。
赵恒先是一阵,旋即恍然大悟的点头答应,俊脸尽是笑容。
不消片刻,沈如月推开房门,缓缓走出,尽管俏脸依旧带着些许的疲倦,双目依旧充满着红血丝,但神情却不似先前那样的颓丧。
……
“如月,昨晚我想了一夜,这六桩命案若是迟迟未能破获,那便只能听之任之。”
“因为案发至今没有丝毫凶手的线索,可是命案却接二连三的发生。”
“我知晓你早已心神憔悴,倘若我一直将你留在汴京,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略显沉重的声音响起,似乎说话之人有着沉重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