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沈如月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可是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之后，祖肖立马转过身，“如月，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去哪里？”
“当然是回邺城啊！”
虽然心中早已经有所猜测，但当听到祖肖亲口承认之后，沈如月还是有些失望。
沉默片刻，沈如月摇了摇头。
“汴京的命案不破，我便不会回邺城，若你要走，我也不会留。”
清冷的说完这番话，沈如月转身走进房间，但并未关门。
闻言，祖肖好不容易露出来的喜色，转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黯然。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了，我还要早日赶路。”
话落，祖肖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道窈窕妙曼的倩影，似乎要将其深深的刻在脑海里，记在心中。
“如月，我……我走了。”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沈如月心尖没来由一颤，但她却强忍着没有让自己转身。
“你走吧。”
一息两息。
足足过去了三四息的时间，这才响起一阵下楼梯的声音。
并且这声音由近而远的传去，逐渐没了声响。
站在原地过了有半盏茶的工夫，沈如月这才转过身来，看着空无一物的门口，一对美目不由露出伤神之色。
祖肖就这么走了。
虽然沈如月早已经有过心理准备，可这一天来得是如此的突然。
似乎她与祖肖昨日那一番对话，让他们原有的感情出现了裂痕。
而今日一早，祖肖启程返回邺城，更让沈如月明白一件事情。
若想要祖肖与她和赵恒之间的关系，再恢复到最初之时，那根本不可能。
但是在沈如月的心中，这和赵恒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完全在于祖肖自己。
是祖肖认为她留在汴京是想要和赵恒朝夕相处，实则不然，这一次受邀来到汴京，只是为了协助赵恒破获案件。
除此之外，沈如月什么都没有想过。
可祖肖却没有这样想，他单纯的认为就是如同他所猜想的那样。
这时，只见沈如月来到桌边坐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清茶，但却没有端到嘴边。
双目怔怔的望着这杯冒着热气腾腾的清茶，久久不语。
一对凤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闪烁不定。
足足过去了有一盏茶的工夫，沈如月这才端起茶杯，拿到眼前。
“这就是人走茶凉么？”
感受着没有传出任何温度的茶杯，沈如月送到嘴边，轻启朱唇，抿了一口。
下一瞬，只见她那一对弯弯的柳叶眉微微皱起，似乎这已经凉了的清茶很不合胃口。
“倘若一个人要走，无论你说什么他也不会留下，因为他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你是左右不了的。”
喃喃自语的说完这番话，沈如月起身来到窗边，远眺着喧闹的汴京。
在这茫茫人潮之中，她那一对美目不断的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如月，你在看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道男声从背后突兀响起，沈如月霎时间面色一喜，连忙转头。
但当看清楚面前的人时，脸上的喜色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清冷。
来人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个人，而是赵恒。
“赵公子，你怎么来了？难道宫中又发生了命案？”
由不得沈如月这样问，因为赵恒每一次到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是宫中发生了命案，就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邀她一起进宫协助。
哪知赵恒闻言却摇了摇折扇，轻笑一声，“非也非也。”
“难道在如月你的眼中，我来找你除了宫中发生命案，邀你进宫协同我调查，就没有别的事情了，难道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听闻此话，沈如月面色如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拿起茶壶，往另一只茶杯里添满清茶。
整个过程沈如月一言不发，房间内的气氛分外沉闷压抑。
宛如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人生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沉闷之感。
赵恒自幼生在皇室，又是当朝太子，阅人无数，从沈如月的脸上，他便看出了端倪，但也不点破。
坐下来之后端起茶杯送到嘴边，一口气将清茶喝完，这才笑着看着沈如月。
“如月，我观你双眉紧皱，似乎有烦心事困扰，不妨说出来，若我能为你排忧解难一样，那也不错。”
闻言，沈如月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坐下，双手撑着香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状，赵恒剑眉一挑，“如月，你怎么了？可是为这接二连三的命案发愁，若真是如此，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去想了。”
“因为这几桩命案目前为止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就算你想破脑袋，揪掉三千烦恼丝也无济于事，与其这样还不如放空心情。”
听闻此话，沈如月倏然抬起头，目光怔怔的看着赵恒。
“赵公子，若命案继续发生，如同先前一般，那就算我留在汴京也无济于事。”
“不如这样，我先返回邺城，若你这边有什么线索，飞鸽传书于我，我即刻动身赶往汴京，如何？”
此话一出，原本还满脸带笑的赵恒顿时笑容一收，一对星目看着眼前的佳人，剑眉慢慢皱起。
“如月，你，你这是打算要走了吗？”
闻言，沈如月微微一怔。
赵恒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她将话已经说得如此委婉，但却那样的清楚，难道赵恒还不明白吗？
如此一问，岂不多此一举？
不过转瞬间沈如月便想明白为何赵恒会这样询问，可她此时此刻却没有任何心思再去纠缠那些感情上的事情。
不管是赵恒也好，祖肖也罢，她没有任何心情在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上去纠缠。
“赵公子，这一次我和你回到汴京，只是为了协助你破获案件，可是命案不断的发生，却没有任何的线索，我也束手无策。”
“与其留在汴京，还不如返回邺城，那里才是我理想的居住地，至于汴京，我很不适合待在这里。”
“不是说我不想协助你，而是就像你方才所说，一般这样的命案，想要破获，得要等到何年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