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且尖细阴柔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一阵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
赵恒与沈如月双双眉头一皱,循声望去。
只见一名老太监神色匆忙的向这边赶来,当看到赵恒时,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脚步再次加快了几分。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找您。”
老太监行了一个礼,耷拉着脑袋,用着尖细的嗓音说出这么一番话。
闻言,赵恒剑眉一皱,“母后找我做甚?你可知晓?”
“回禀殿下,方才平王邀请皇后娘娘去赏花,娘娘便差遣奴才来告知殿下,邀您一同前往。”
赵恒点了点头,刚欲说话,却神色突然巨变,眉头紧皱,一双星目更是怒睁而起。
此等剧烈的情绪变化,看的沈如月目瞪口呆,还未来得及发问,就见赵恒猛然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抽在这个老太监的脸上!
“你这个狗奴才,真是该死!”
霎时只见老太监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却一言不发,浑身剧烈颤抖,如遭雷击。
而此时赵恒却一言不发,神色阴沉的快步离去。
见此一幕,沈如月来不及细问,生怕出了什么大事,连忙紧追而去。
……
蜿蜒曲折的幽径长廊,只见两道身影飞奔而过,正是赵恒与沈如月。
“赵公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
“如月,你有所不知,母后对花粉过敏,曾经因此还差点丧命。”
“可如今元德却邀她去赏花,居心何在,其意为何……你可明白了?”
沈如月先是一怔,紧接着花容失色,惊呼出声,一对美目更是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因为在方才的那一瞬间,她脑中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皇后对花粉过敏,并且曾经还因此而差点丧命,这种事情在皇室恐怕人人皆知。
平王赵元德虽然深居简出,但对此事肯定也知晓,可如今他却邀请皇后去赏花,其心其意到底是什么,一猜便知。
再联想到二十年前那件事情,以及近些日子发生的命案,沈如月得到了一个结论。
那便是凶手就是平王,他此番乃是要向皇后下手!
“禁军何在?!”
待到奔出长廊,赵恒当即大喝一声,顿时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的向这边赶来。
不到几个呼吸间,一队身穿甲胄,手持刀剑,神情冷漠,煞气凛然的禁军便出现在赵恒与沈如月的面前。
“传我命令,立马包围平王府,将平王所有家眷暂时羁押!”
“通知其他禁军火速赶往御花园,见到平王赵元德,立马拿下!”
“是,殿下。”
禁军来得快去得更快,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但却卷起了一阵风沙。
沈如月侧头看去,只见此时此刻的赵恒双眉紧皱,俊脸杀气腾腾,神情冷漠异常。
这一幕看的沈如月不由怔然愣神,因为往日里那个性格淡然,风轻云淡的赵公子再也不见。
如今有的只是位高权重,翻手覆手间,掌控生死大权的当朝太子!
“如月,你要随我一起前去吗?”
话虽如此,可赵恒根本没有停下来等待沈如月回答的意思。
话音刚落地,人便已经奔了出去,双脚如疾风,神色更是焦急非常。
见此一幕,沈如月只好提上力气,银牙紧咬,跟在他的身后。
这一路上,沈如月脑中都在想一件事情。
皇宫内发生的这几桩命案,是否都是平王所为?若不是平王所为,那他如今邀请皇后去御花园赏花,是何意图?
但皇后对花粉过敏,甚至曾经还因此而丧命,这件事情众所周知。
但平王却这样做,这意图也太昭然若揭了吧?
可是这种想法在沈如月的脑中并没有停留多久,很快便被她摇头甩去。
联想到二十年前发生的那桩事情,种种证据以及线索都锁定了平王。
他若不是凶手,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
……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在赵恒的带领下,沈如月顺利的来到御花园,而此刻并没有见到平王和皇后。
但是御花园的各个入口,都已被禁军重重包围把守,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甭想飞进去。
四下打量一番,并没有发现平王与皇后的身影,赵恒这才如释负重的松了一口气,掏出锦帕,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幸好,幸好来的不晚,如若不然,那可就要出大乱子了!”
似乎在说给沈如月听,又似乎在喃喃自语。
等到话音落地,赵恒只觉浑身酸软无力,双腿更是绵软痛极。
刚想捶捶腿,突然惊觉,方才这一路他疾走而行,沈如月一直紧随其后,寸步不离,更未落下半步。
一时之间,赵恒怔在原地,足足过去了三四息时间,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转头向沈如月看去。
只见此时沈如月那一张精致无瑕的俏脸,香汗淋漓,但却毫无任何潮红之色,有的只是煞白一片。
呼吸粗重不堪,光洁的额头更是冒着密密麻麻的细汗,红唇紧咬,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赵恒当即心中一痛,“如月,你,你何必如此啊,快,我扶你到前面那假山上歇息片刻。”
话音落地,不等沈如月有所答复,赵恒不由分说的搀扶着她向前走去。
可是双脚刚刚抬动,沈如月便疼得冷汗直冒,柳眉紧皱,倒吸凉气。
见状,赵恒微微一怔,随即犹豫片刻,突然做出来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只见他不由分说,突然将沈如月拦腰抱起,神色无措的向假山快步而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沈如月先是一惊,但转瞬间便慌乱如麻,一颗芳心更是如同小鹿乱撞一般,就差没从嗓子眼儿里飞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与赵恒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并且是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而且周围还有重重禁军把守。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身为当朝太子,难道就没有一点顾虑?难道就不怕事后有人在背地里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