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如月疑惑不解之时,耳旁再次响起赵恒的冷喝声。
“赵元德的所有鞋靴可曾全部收来,未曾遗漏过一双?!”
一名禁军战战兢兢的来到赵恒面前,躬身沉道:“回禀殿下,平……赵元德所有鞋靴全部收集在此地,未曾遗露分毫。”
此话一出,赵恒面色突然一冷,抬手一巴掌狠狠抽在这名禁军的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令在场除沈如月以及天宝之外,所有人心神皆是狠狠一颤,生怕引火烧身。
谁都能看得出来,当朝太子赵恒此刻正在火头上,若谁在此刻触了霉头,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再去搜!如果还是没有,你们全部提头来见!”
这名禁军苦不堪言,但也只好点头如捣蒜,连忙退下,就欲再次去搜寻。
“慢着。”
突然响起的声音令在场人不由循声望去,顿时纷纷皱起了眉头。
可是原本正怒火中烧的赵恒却因为这道声音,脸色竟稍稍有所缓和。
因为这道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如月。
“如月,你……”
“赵公子,大可不必如此。”
沈如月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大惊。
因为沈如月在他们这些人眼中除了容貌美丽,身材妙曼窈窕,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特别之处,穿衣打扮更是平民之相。
这样的女子跟在太子殿下身旁不离左右,本就令众人好奇不已。
如今沈如月再次开口,令赵恒脸色有所缓和。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太子殿下对这名女子态度对任何人都不同。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沈如月到底是什么身份,能令一朝太子刮目相看,相敬如宾。
这里还有一人见怪不怪,平王赵元德。
因为先前沈如月跟随赵恒曾来过平王府做客,那个时候赵元德对沈如月虽然很是好奇,但却一直都未曾询问过。
但他却知道,能跟在当朝太子身旁并且不离左右,而且能让太子相敬如宾,客气有加。
就算此人穿衣打扮皆是平民之相,也不容小觑。
“不必为难这名禁军了,他说的都是事实。”
闻言,赵恒剑眉微皱,“如月,你这是何意?”
“我相信平王的所有鞋靴都搜集在这里,没有遗漏一只。”
“之所以鞋靴经过清水浸泡,没有露出应有的现象,只有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面对赵恒的询问,沈如月猛然抬头看向赵元德,一字一句说道:“凶手另有其人!”
霎时,赵恒面色一怔,同时在心里如释负重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平王是真凶,这样一来也不会落一个皇亲国戚手足相残的名声。
赵元德面色冷漠依旧,似乎沈如月这番话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表现的就好像本来就不是凶手,因此才能如此坦荡漠然。
“那凶手又会是谁?”
迎上赵恒灼灼目光,沈如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既然凶手不是平王赵元德,那又会是谁?
根据种种线索以及推断,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平王。
可眼下事实摆在眼前,平王的所有鞋靴经过清水浸泡,并没有露出应有的现象。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那就是平王早已将自己行凶时所穿的鞋靴扔掉,第二种可能那就是凶手另有其人。
可是今日赵恒亲率人马前来平王府,准备缉拿赵原德,甚至要将他当场问斩。
若眼下如果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怎么收场?
“凶手具体是谁我暂不得知,但我肯定凶手绝对潜藏在平王府。”
此话一出,平王府上到管家下到仆人,亦或者是看家护院的守卫,皆是面色大变,人人惶恐不已。
因为沈如月这一番话说出就将他们所有人包含在内,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哪里来的女子,竟如此大胆,敢口出狂言?!”
沈如月话音刚落,一直漠然不动的赵元德突然冷喝一声。
沈如月柳眉微皱,刚欲解释,但有人已经抢她一步张开了嘴。
“大胆!赵元德,如今你即将沦为阶下囚,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本太子闭嘴!”
面对赵恒的厉喝,赵元德浑然不惧,冷笑连连的说道:“太子殿下当真是威风八面,好大的口气。”
“本王很想知道你如何断定我就是真正凶手?凭的是什么?”
“证据到现在你没有拿出一个,全凭这女子一张嘴,你就相信?”
“太子殿下,本王想问一问你断案讲究的是什么?是不是真凭实据?”
“光凭一张,嘴红口白牙就枉自论定谁是真凶,这样做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不得不说,赵元德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硬是让赵恒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就连一向能言善辩的沈如月也在此刻哑口无言,不是说她找不到理由来反驳赵元德,而是赵元德这话说的很是巧妙。
不但将矛头对准了她,并且将赵恒也拐弯抹角带了进去。
“好,赵元德,这是你逼本太子的!”
就在这时,赵恒再次冷喝一声,“来人,将平王府所有人给我押到此地。”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若没有人站出来承认自己就是凶手,那么就杀一人!”
“两柱香过去,如果还是没有人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凶手,那便杀十人!”
“以此类推,本太子就不相信今日还找不出这个凶手!”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就连沈如月也未想到,赵恒竟然会使用如此极端的手段!
这样做岂不是要将平王府所有人杀的干干净净?
因为谁也不可能在此刻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凶手,除非这个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凶手的人得了失心疯,变成了傻子。
顿时,只见赵元得一张蜡黄的脸气成了紫红色,胸膛快速起伏,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赵恒,你休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赵元德,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到底谁欺人太甚,难道你心里没数?既然已经做出来了,难道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话音落地,赵恒冷笑一声,“枉你自称平王,更是以平王的身份自居。”
“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难不成你还认为今日可以瞒天过海,逃脱一死么?”
面对赵恒如此犀利的话语,赵元德不怒反笑。
“本王不是凶手,为何要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