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痕迹极为的淡,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就好似写出这行小字的人,力气非常的小。
“想来凶手杀死这位大伯,离去之后,大伯还有一口气尚存,用仅剩的力量在地上写出了这一行小字!”
沈如月立马断定,随后俯下身子细细观看起来。
这时,祖肖上前一步走,同沈如月一起观察。
片刻过后,二人同时抬头看向彼此,皆是从对方眼底看出那一抹疑惑不解。
因为这行小字已经不能称之为字,极为的模糊扭曲变形。
如同某个动物从地面爬过,所留下的痕迹一般。
绕是沈如月博览群书,也认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
“你看出来了吗?”
祖肖摇了摇头,“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字,我如何认得?”
话落,祖肖有些怀疑的看着沈如月,“这真的是字,你没搞错吧?”
沈如月微微一怔,“如果这不是字的话那是什么?你想想,一个即将死亡的人,用尚存的力气在地面上刻出这些痕迹,肯定是想告诉我们杀他的人是谁。”
“但是因为力气太过虚弱,甚至连神智都已涣散,所以这些字写得模糊变形,令人无法使得。”
“但以我的推断,绝对是字,而非胡乱刻画出来的,并且如果我们能识得这些字,就能知晓杀人凶手是谁!”
沈如月的语气非常肯定,配上她那信誓旦旦的神情,让人根本不相信她是在说一件极其荒谬的事,而是确有实事。
祖肖听得一阵愣神,久久说不出半个字来,片刻过后,起身摇头。
“就算是如此,可谁能认出这字来?”
“先不说昨天的老者临死之前写的是什么,就算他写的是字,这字谁能识得?谁能解读?”
面对祖肖一连串的发问,沈如月不知该如何回答。
确实如此,老者死前用仅剩的力气,用指甲在地面上划出这些字迹。
若写得工整到还罢了,可是这字迹模糊不堪,甚至不能称之为字。
虽然这是一条非常重要并且有价值的线索,但若是认不出这些字,有和没有一样。
沉吟片刻,沈如月缓缓开口:“找人将这些字迹拓印下来带回县衙,交由专门的人来破解,兴许能得到些许收获。”
县衙捕快闻言,就欲返回县衙去找专业人员,可这时祖肖却出声阻止。
“用不着这么麻烦,一来二去肯定费不少功夫,还是我来做吧,我自由浪迹江湖,对这些事情还是很在行的。”
说着,不等沈如月和这名县衙捕快有所回答,祖肖立马从身上摸出一张纸。
见状,沈如月顿时瞪大了双眼,“你怎么随身携带着纸张?”
“这不是纸张,而是入厕用的手纸。”
霎时,沈如月俏脸一阵通红,不知说什么好。
只见祖肖重新俯下身子,打算拓印这些模糊不堪的字迹时,又停了下来。
“没有墨水,让我如何拓印?”
这倒是一个难题,看来县衙是必须回去一趟了。
沈如月刚准备差遣县衙捕快回去取点儿笔墨纸砚来,祖肖再次摆手阻止。
“不用这么麻烦了,事情要急,我还是用血来拓印吧。”
用血来拓印这些模糊不清的字迹?
沈如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祖肖这是疯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回县衙取点儿笔墨,这一来二去能耽误多长时间,难道他连这点工夫都等不及吗?
心思电转间,沈如月就欲出声阻止,可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祖肖将自己的食指伸进嘴里,闭眼狠狠一咬,随着浑身一颤,食指突然冒出鲜血。
祖肖连忙将纸张拿出,食指上的鲜血滴滴落在模糊不清的字迹上。
不消片刻,这一行模糊不堪,刻出来的字迹已经被鲜血侵满。
这时,祖肖伸手将纸张狠狠拓印在字迹上。
这个过程大概用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已完成。
“如何,省去了不少麻烦吧?”
祖肖拿着带血的纸张,在沈如月面前晃了晃,一脸得意。
见状,沈如月心里没来由一痛,连忙走上前去将祖肖的手拉到自己眼前。
看着他沾染着灰尘并且鲜血模糊的食指,很是于心不忍。
“你也真是的,为什么这么冲动?不就是回县衙取纸墨笔砚,这一来二去能耽误多少功夫,你就等不及吗?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面对沈如月看似责怪,实则包含着浓浓关切心疼的话语,祖肖心中一暖,脸上重新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
他感觉自己这样做值了,绝对值了。
能够得到沈如月的嘘寒问暖,流点血又算什么?
念及此处,祖肖咧嘴一笑。
“如月,你不必担忧,一点儿小伤口,并且也没流多少血,不碍事的。”
面对此话,沈如月坚决的摇了摇头,“虽然只是一点小伤口,但也需要包扎,这样吧,我们立即返回县衙。”
话音落地,沈如月抬腿就向外走去,看样子已经迫不及待。
“如月,不继续勘察案发现场了吗?”
“不必了,这个发现已经足够了,再勘察想必也不会有任何发现。”
沈如月心中挂念着祖肖食指上的伤口,害怕感染,只想回到县衙赶紧处理包扎。
至于案发现场是否继续勘察,沈如月本来就没有这个打算。
此次来到案发现场,能够发现这样的线索已经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要不是凶手太过自信,这些线索根本就不会留下来。
同一时刻,沈如月心中也很是对这名死去的老者,佩服的紧。
在命悬一线即将死去的时候,非但没有慌乱惊恐的等待死亡来临,而是用仅存的力量在地面上刻下这些模糊不堪的字迹。
尽管现在这些字迹根本无法认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沈如月相信,只要将其带回县衙,总有法子能够破解出来。
毕竟泱泱大宋朝,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
一路无话,沈如月三人急匆匆的返回县衙。
宋志远正在后厅浇花,听闻沈如月和祖肖归来,一脸匆忙,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