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祖肖幽幽一叹,“幸好这件案子还没有破获期限,否则可真是难为你了。”
沈如月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可不是这样吗?
万幸的是宋志远并没有勒令她何时破获此案,若不然,真有她头疼的。
“你也不用为此案太过发愁,我相信只要凶手还在邺城,总有真相大白那一天。”
祖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凶手还在邺城,这件案子侦破的难度并不会太大。
并且祖肖也相信凶手一定在邺城,原因很简单。
距离第一起凶杀案发生在到第二起凶杀案出现,整个时间已经相差了足足三日。
由此便可推断出来,凶手并未离开邺城,如若不然,第二起凶杀案也不可能发生。
而且去沈如月推断,凶手很有可能一直尾随着他们,就连他们去如何排查寻访如何破案的计划,凶手都已听得一清二楚。
正因如此,这个老者才会在他们离开第二天再去之时,身死而亡。
因为凶手一直在暗中跟随着他们,并且偷听了他们和老者之间的对话。
因此老者那番话语,其中肯定暴露了凶手的一些特征或者线索,才促使凶手生出杀人灭口的动机。
既然凶手人还在邺城,那么侦破此案的难度也随之缩小。
想到这里,祖肖将自己心中所想,原原本本的讲给沈如月听。
哪知沈如月听后非但没有露出喜色,眉头皱得更加深了。
连带着光洁的眉心正中,都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川字。
似乎祖肖这一番头头是道的分析,在沈如月的耳中听来如同无稽之谈。
但没有让她心中的烦忧消减,反而更加增多。
见状,祖肖顿时目露疑惑,下意识的出声问道:“如月,难道我分析的是错的?”
“你的分析倒不是错误的,而是……”
可是不等沈如月将一句完整的话说完,祖肖便急不可耐的出声打断。
“既然分析的不是错误,为何你眉头皱的更深,脸上的愁容也随之增多?”
沈如月摇了摇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和你所说一样那就好了。”
“但至少现在看来,这个制造起两起凶杀案的凶手非一般人。”
“祖肖,你在江湖中可是得什么好友,不妨邀请其过来协助我们。”
沈如月话锋突然一转,令祖肖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怔在原地足足过了三四息时间,这才摇了摇头。
见状,沈如月目中顿时露出疑惑之色。
祖肖自幼漂泊江湖,可以说是在江湖之中长大的人,难不成连一个江湖中的好友都没有?
“不是我没有江湖中的好友,以我的性格,想要结交五湖四海的江湖豪强,虽然有些不可能,但要结交一两个江湖人士,绝对是手到擒来的一件小事。”
“但是如月你要知晓,我自幼便随着师傅漂泊江湖,行侠仗义,解救苦难,在江湖中的日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快意恩仇,刀光剑影。”
“正因如此,至今我未曾结交到一个江湖好友,但对江湖之事甚是了解,如果有关这方面的疑问,你大可询问我,只要我知晓,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如月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祖肖每每以江湖中长大自居,可至今未曾纠结到任何一个江湖好友。
若不是亲耳所听,当真是认为天方夜谭。
毕竟这件事情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太过令人难以置信。
江湖中长大的人,却没有结交到任何一个江湖好友。
就如同你在京做官,却从未结交到一个官员一样,让人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怎么,如月,观你的神情,似乎你不信?”
“是啊,你这话说出来谁会相信?”
看着一本正经的祖肖沈如月,无奈说道:“你自幼在江湖中长大,可至今未曾结交到一个江湖好友。”
“如同在仕途做官之人一般,为官数十载,从未结交到一个官场人员,这不令人觉得匪夷所思吗?”
终于明白过来沈如月为何会如此惊讶,祖肖不由咧嘴苦笑。
“我所言非虚,此事连我这个当事人都感觉有些匪夷所思,更别说旁人了。”
沉默片刻,沈如月走进里屋,嘭的一下关上房门。
大概过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就在祖肖无所事事之时,里屋突然传来沈如月的声音。
“你说这个凶手会是江湖中的哪种人?”
祖肖顿时一怔,随后皱眉细想片刻,“凭死者胸膛上那个漆黑的掌印,可以推断出来凶手应该是修行的一种极其邪恶的功法。”
“并且这个凶手内力很是浑厚,一掌拍出便能震碎人的五脏六腑,使其心脏破碎而亡。”
“这种人通常在江湖上拥有赫赫凶名,或者是被江湖正义人士通缉猎杀的对象,应该是一个歪门邪道人士,这种人最为不好招惹。”
此番话语说出,里屋再次沉默一片。
半响过后,沈如月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
“不好招惹,何以见得?”
祖肖并没有在听到这番话第一时间进行解释回答,而是径直起身,泡了一杯热茶。
而后舒服的躺在藤椅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微风和煦。
“其实很简单,通常极其邪恶的江湖人士一般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恶人。”
“被这种人盯上,就如同被一条随时都可以择人而噬的毒蛇盯上。”
“不但瑕疵必报,并且十分记仇,性情古怪,手段凶残,很是不好对付,极其难缠。”
话落,祖肖抿老人一口茶水,双手枕着后脑勺,眯眼看着悬挂在正空的烈日。
“依我之见,想要将这种极其邪恶的凶手绳之于法,缉拿归案,靠邺城县衙这点兵力远远不够。”
“需要借用赵恒留在县衙的那队皇城禁军,如此以来,方可有所见效。”
沈如月的声音在祖肖这番话落地,终于再次响起。
“这个我何曾不知,可话虽如此,凶手到底是似人非人的怪物,还是极其邪恶的江湖人士,我们谁也不曾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