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此,沈如月再次微微停顿,“如果是前者,还好对付,如果是后者,那恐怕就难了。”
“面对这种似人非人的怪物,不单单是靠兵力人数,就能够将其制服的!”
沉默片刻,祖肖摇了摇头。
“有句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只需将凶手调查出来便可。”
“至于将其绳之于法缉拿归案的事,恐怕就不归我们管了,而是宋志远,毕竟他才是邺城的父母官。”
祖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宋志远已经将此案交由沈如月全权来处理。
不管是将凶手缉拿归案,绳之于法,还是将这凶杀案调查的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宋志远不可能整个过程不插任何手?不出任何力吧?
倘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让他得了便宜又卖乖?
而且沈如月只负责将案件侦破,并不负责连凶手也一并缉拿归案。
“话虽如此,可宋县令已经将此案交由我全权负责,我岂能半途而废?”
“所以必须要将这个案子彻底办的尘埃落定,不管是将凶手缉拿归案也好,还是什么也罢,一定要负责到底!”
最后一句话,沈如月加重了语气,似在刻意强调一般。
闻言,祖肖无奈的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在这方面他不想和沈如月有任何争论,他怕因为自己一时过激言语使得沈如月心生不满,对他再次恢复冷漠态度,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杯,祖肖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这种悠闲的时光极为难得。
可沈如月却不是如此,虽然她也待在家中无所事事,可却没有像祖肖这样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她虽然待在家中无所事事,但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该如何去侦破这两起凶杀案。
将凶手绳之于法,缉拿归案,告慰枉死之人在天之灵。
思绪如同那不断迭起的潮水,一波未平再升一波,翻涌不休。
一日便这么匆忙过去,夜幕再一次降临大地,笼罩整个大宋疆土。
烈日失去了往日的余晖光彩,从西边坠落,由月亮代替它原来的位置,将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大地上。
邺城郊外,三间茅草屋前,亮起一盏烛火。
随着阵阵微凉的夜风刮来,烛火一阵摇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挡在烛火前,使其摇曳的火苗瞬间安静下来。
“如月,我观你这一日心神不宁,愁眉紧锁,到底有何烦忧之事,不妨说出来。”
“就算我不能替你排忧解难,也可以做你忠实的聆听者。”
微弱的烛火照耀在沈如月那张精致的脸颊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冷艳,令人生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近看之感。
那一对弯弯的柳叶眉微微抖动了下,随后臻首轻摇。
“说了又何妨,不说又何妨,反正这件事情到头来都无法解决。”
祖肖淡淡一笑,“瞧你这话说的,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可以为你出谋划策,指点迷津啊。”
“就你?给我指点迷津?”
“那你说说接下来我们该从何处去调查此案,又该如何去追寻凶手的踪迹?”
祖肖只是顺嘴一说,没想到沈如月真的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一时间,看着沈如月那张精致无瑕的俏脸,祖肖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支支吾吾了半响,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看着一脸窘相的祖肖,沈如月浅浅一笑。
“行了,我只是顺嘴一说,知晓你根本解答不出来。”
摇了摇头,沈如月看着摇曳的烛火,继续发呆。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温逐渐下降,使得夜晚多了些许凉意。
就在这时,祖肖起身,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沈如月的身上。
“夜凉,小心染上风寒。”
祖肖动作极其轻柔,就似乎沈如月是一个珍世稀宝,生怕将其弄坏。
但是为沈如月披上外衣之后,祖肖并未离去,而是紧挨着沈如月坐下,顺势将一只手搭在她的香肩上。
霎时,沈如月娇躯一颤,就欲将祖肖的手打掉。
可这时祖肖搭在她肩头的手却微微用力,直接将沈如月揽在自己的怀中。
一时之间,沈如月如遭雷击,浑身颤抖不止,就欲起身离去。
可祖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任由沈如月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这时,祖肖抬头来到沈如月耳旁,对着她那小巧的耳朵轻轻的呼了一口热气。
“夜里风凉,我们坐近点,可以常谈下去。”
听到这样的话,沈如月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放弃了挣扎。
她明白祖肖的心意,更明白祖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虽然他们二人自从汴京回到邺城之后,一直同处一个屋檐下,但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却不同往日,已经产生了一丝隔阂。
祖肖今夜所举,就是想要将这一丝隔阂打破磨灭。
不想和沈如月这样表面上看起来热情似火,内心实则冰冷无比的相处下去。
他想借今晚这个难得的时机,来将他们先前之间产生的那一丝隔阂,通过这样的方式打破磨灭,再增进几分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毕竟沈如月可是答应过她,此生不会再踏进汴京一步,更不会再见赵恒一面。
往后的日子,便是他们二人同出一个屋檐下。
他和沈如月天天见,若一直都是这样外热内冷关系,根本难以维持下去。
因此,祖肖想要突破,将他和沈如月的关系再一次进行升华。
“你想说什么?”
“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面对祖肖这如同无赖似的回答,沈如月一时真不知该如何作答。
沉默几息,沈如月突然说道:“我想知晓这起凶杀案该如何破获,你能给我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吗?”
霎时,祖肖一阵无语。
没想到自己竟然走进了沈如月设置好的圈套之中,可是他刚才话已经说出口,只要沈如月想听什么他便说什么,眼下又该如何张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