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间,射出的子弹就以一种无法反应的速度射向凌云止本人。
阿凌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那个人。
他的瞳孔一缩,在那一瞬间脸狰狞如鬼。
自己这是要黑化了呀,凌云止这么想着。
某人当然没有这么容易就给干掉了,他轻轻松松的一闪身躲开了致命的一枪。
罪魁祸首已经趁机会跑远了。
无所谓的拍了拍染上灰尘的衬衫,凌云止接住了扑过来的美少年阿凌,手扶上他的腰身。
“我没事,谁也杀不了我。”
阿凌也冷静过来,哼笑着锤了他一下。“大兄弟不厚道啊,吓了我一跳。”
“接下来……”
凌云止回顾这一地狼藉,和趁乱偷摸跑路的杂鱼们,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进去吧。”
两人踏入内堂,入目的是规规整整的摆放,物品井井有条,看不出任何玄机。
窗户鸟笼里养着的猫头鹰睁大眼睛愣愣的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凌云止和阿凌迅速自发开始了新地图的探索,把一切摆件都鼓捣了一遍,整个内室仿佛被狂风席卷而过,一片凌乱。
一无所获。
“嗯……这老匹夫把人藏哪了呢。”凌云止摩挲着倒在桌子上的烛台,喃喃自语。
唯一没有找过的,就是……
凌云止刚这么想,仿佛心有灵犀,阿凌马上走过去,拉了那个吊在窗台的鸟笼一下。
一个机关转动的声音,从墙角响起。
早已经被挪开的衣柜原位下,一个地窖口出现了。
点上蜡烛,凌云止和阿凌都拿起了一个烛台,照亮了昏暗的地下室。
顺着铁梯子爬了下去,果然看见昏暗的室内关着几个面色麻木的人,面容都有几分熟悉,是凌云止童年中依稀见过的几个仆人。
找到了。
阿凌眼眸一深,就要走上前去。
还是太年轻了啊,凌云止迅速的感觉到不对,拉开了阿凌。只听嘭的一声枪响,阿凌原本的位置已经出现了一个子弹坑。
“有人。”
凌云止哼笑一声,已经恢复了一些曾经实力的他很迅速的出手了,身形一闪,再出现时已经有几个持枪身影倒在了地上。
当然阿凌毕竟也不是真的弱鸡,他迅速的解决了一个隐藏的杀手,保护好了凌云止的后背。
“枪是个好东西啊。”
美少年从倒地身影的手上拿走了枪,熟练的上膛,危险的武器总是给予美人更多的魅力。
武力值+500。
“这……是、是少爷!!”
动静太大吸引了被囚禁者的注意力,几个原本面色麻木的仆人神情瞬间激动起来,身上的锁链发出刺耳的声音。
但是很快,她们的神色就暗淡了下去,因为她们知道,以少爷的势力权利还不足以抗衡老爷,她们根本不可能重见天日。
只能像是阴沟的老鼠一样被锁在黑暗里老去死亡。
几位仆妇的面容狰狞起来。
没办法重获自由,但是老爷的破事,她们可没有义务保密!
无尽的黑暗已经把她们都逼疯了,甚至想要尽快投入死亡的怀抱。
“你爸就是个疯子!!你也一样!”有个仆妇失控的尖叫起来,甚至连阿凌手上的枪都不顾。
几个仆妇也受到触动,开始疯狂挣扎起来,辱骂和叫喊充斥了整个室内。
从她们言语凌乱的怒骂中,阿凌和凌云止已经获得了想要的信息。
在关押的这么多年,她们选择将那一段回忆刻在了灵魂里,午夜梦回在崩溃中咀嚼中。
不能忘记!!不能让他得逞!
没有更深的审问,阿凌沉着脸射出一枪,没有选择打中人,只是在一片噤若寒蝉中走了出去。
已经经历了太多事,凌云止当然不会再因为这些事情失控。
但是他选择陪在曾经的自己身边,至少发病的时候有人一起疯,不是吗?
走在深夜的街道上,稀疏的人们行尸走肉般行走着,拿着枪的少年隐没在夜色中。
因为夜色昏暗,并没有人发现一个恐怖的持枪身影就在他们身边,人们只是漠然的擦肩而过。
只有凌云止知道,自己这个状态是极其危险的。
不过,自己应该懒得伤害路人,毕竟那时候中二的凌云止眼里,不过是琐碎沙尘罢了。
啊啦,不过他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当时如果知道真相,会变成这样子啊。
毕竟现在的凌云止听了并没有什么感觉。
从几个仆人的混乱话语中,都找到了共同点,是真相的几率非常大。
事发那天就像是每一天的早晨时光一般,父亲母亲遵守着所谓的贵族礼仪吃早饭,固执又刻板。
突然父亲面色一变,变得狰狞,冲过去当场掐死了母亲,一边喊着你这个冒牌货!抢了我的老公之类的话。
根据凌云止的推论中,父亲当时脑海里的‘自己的妻子’人格看到真正的妻子用饭,以为她是冒牌货鸠占鹊巢。
一时之间极其激动,瞬间掌控了凌海的身体主权,掐死了凌云止的母亲。
毕竟那个老匹夫,本来就是有病啊。
一直以来对自己横眉冷目,也是因为身体中同样存在一个‘凌云止’人格,怀疑凌云止身体里并不是自己儿子真正的灵魂吧。
应该感谢他的不杀之恩吗?
他又想起了那个为了父亲不顾一切的女人,机关算尽,却落了个这般下场。
绝配。
凌云止耸了耸肩,但是夜黑风高的,阿凌感冒了可就不好了,自己从小特别容易着凉。
于是他冲上前猛的抱住了阿凌纤细的身子,怀里是少年微冷又青涩的身体,非常舒服。
“乖,男子汉,要学会控制自己。”
因为自己的身体,只能让自己的思维掌控和把握哦。
阿凌抬头看着他,漆黑透亮的眼眸里什么也没有,黑沉沉一片没有任何感情。
这才是真正的自己,就像一个怪物。
凌云止抱紧了阿凌稚嫩的身体,闻着发间自己的味道,在美少年的耳边说着什么。
“我已经是影帝了,娱乐圈以后可以不玩了。”
亲爱又可爱的自己呀。
凌云止的神色有些温柔,然而那一双渗人的眼睛,却仿佛恶魔一样的冷漠无情,开玩笑一般说。
“我在想,也许学会一些古典戏曲,也是不错的事呢。”
“戏曲?我会的。”
站直身体,夜光下阿凌如樱花般美丽的脸上尽是炽热与无情。
就像是散乱的出租屋里,他们曾一起玩过的某个游戏中半枯半荣的世界树。
代表着腐烂的过去与未知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