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殿之上,已经没有半个人影,只有熵澈自己,还在这里。
熵澈此刻,正在认真的观看眼前的命书。
这命书,是真蓝的命书。
其上的字迹,还十分的模糊,看不清晰。
那淡淡的字迹之上,似乎提到了几个字,只是,那几个字,熵澈有些看不清楚。
熵澈不敢在其他的地方看命书,就怕被真蓝发现。
所以,只能在这里,他本该处理公务的地方,查看真蓝的命书。
如此,才能保证真蓝,不会出现在这里。
毕竟,只有熵澈在这里的时候,真蓝方才不会出现。
猛然,上面的字迹,竟然开始变得清晰。
只不过,这上面的字迹,似乎泛起了淡淡的紫色。
熵澈在看,却又发现,上面的紫色,又好像是他的错觉。
只是,这上面记录的事情,让熵澈皱起了眉。
他若是这么做,怕是要伤害真蓝彻底了吧!
可是,如果不按照命书上说的去做,他怕是……就要失去真蓝了。
真蓝前些日子里,变成了半透明,让熵澈心里,越发的慌乱。
此刻,怕是上面记载的,是要他重入轮回,他也会选择去做。
又何况,只是如此?
此刻,真蓝一如往日一般,坐在花园之中,看着眼前的一方池水,手中拿着一块点心,小口的吃着。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真蓝淡淡一顿。
但却并未转身,而是声音清淡的道:“澈可是又有什么事情开始忙了,今日要晚些回来?”
熵澈若是有事情,不能马上回来,便会让这人,前来通知真蓝。
那人这次,却并未应声,像是在犹豫什么。
真蓝淡淡一笑,接着便转过身来:“难不成,澈今日需要彻夜处理公务?还是要叫我过去?”
那人看着真蓝,接着便声音有些冷硬的道:“陛下今日要前去西后那里,让大人自行休息便是。”
说完,那人就离开了。
神离开,当然不是走着的,而是直接瞬间转移的离去。
走过来,和走路离开,代表了对另外一个人的尊重。
这也是为什么,众人进了神王宫之后,都会像个普通人一样的行走。
而不是直接瞬间转移。
此刻,这人这般离去,便是说明了对真蓝的轻慢。
真蓝站在原地,眼中带着几分的迷茫,似乎还未听懂那人说了什么。
就这么站在这里,过了片刻,真蓝方才好笑的低声一笑。
他怎么想多了?
熵澈就算是去,也必然是有些原因的。
想到这里,真蓝低声一叹,然后抬脚,朝着寝殿走去。
忽然,一个人,拦在了真蓝的面前。
真蓝抬眼,看了此人一眼,却发现,这人身上的法力,让他有些熟悉。
心中,便清楚了,这是真蓝世界出来的人。
尽管,他已经不再是真蓝帝王,但是,仍旧可以分辨的出来,这人,曾经该是被自己庇护的人。
只是此刻,这人拦在了他的面前。
神色间,带着复杂的情绪。
真蓝低声一笑,抬手,轻轻的勾起那人的下颚:“说吧,找我何事?”
尽管,真蓝冻得声音很轻,但其中,却也带着浓重的趣味。
那人一顿,接着便跪在了真蓝的面前:“陛下,属下名为盼君,今日前来,便是想劝陛下离开蓝白帝宫。
蓝白帝王,对陛下并无真心,此刻更是背叛了陛下,正在与他人欢好,陛下难道还甘心委身再此吗?”
‘正在与他人欢好’这几个字,让真蓝的面色,微微变了变,似乎那本就有些苍白的面色,也越发的虚弱了。
不过,真蓝清楚,这话,是信不得的。
熵澈,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那人仍旧跪在地上,不敢去看真蓝,但是,动作却格外的笔直,带着决然赴死之态:“陛下,您回宫吧,只要您回来,您还是我们的陛下,还是我们拼死,也要守护的人!
陛下,属下等已经对陛下证明,蓝白帝王,当真是不值得陛下在意半分的!”
真蓝的视线,就这么落在地上之人的身上:“你走吧,我不杀你,今日之事,便算是从未发生过,权当我顾念着你们带我的衷心,但这件事,只可一,而不可二!”
真蓝对于敌人,那是绝对的杀伐果断。
但是,对于自己人,却格外的恩典。
这人已经是冒犯了真蓝,但是,真蓝却并未处置了对方,而是让他全身而退。
这,已经是对那人最大的仁慈了。
那人仍旧跪在地上:“我们会对陛下证明,蓝白帝王从未心中记挂过陛下的!”
说完,那人方才离去。
真蓝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总感觉,事情好像是没那么简单。
只是,如今真蓝想要查看什么,却又太过困难。
真蓝深吸一口气,心中带着几分的冷意。
如果,有人借题发挥,对熵澈下手,不管对方是谁,真蓝都不会放过!
真蓝冷笑一声,眯了眯眼睛。
猛然抬手,眼前,竟然出现了一面的水镜。
下一刻,真蓝眼中,便浮现出一枚冰晶,没入那水镜之中。
然后,水镜之上,便浮现了现在熵澈的画面。
那画面,瞬间就击溃了水镜。
真蓝瞪大了眼睛,身子跌坐在床上。
这不可能!
四个字,就这么出现在了真蓝眼中。
那枚冰晶,不断的在真蓝的面前旋转。
真蓝看向那冰晶,再度将其收回到眼中。
真蓝微微闭上眼,那不是真的!
他看到的,正是熵澈在与那人亲热。
但是,真蓝的心中,却不愿相信。
他看到的,一定不是真的。
真蓝这么告诉自己,但是,却也止不住,心中那一阵一阵的痛楚。
像是,那心脏,要在他的胸腔之中爆炸,半分不留痕迹。
手指,抓紧了床帐,血液,沿着手指指缝,然后了床帐:“澈……”
一声低低的呼唤,从真蓝的口中发出。
竟然,像是带着几分的祈求。
只可惜,这个字,却再怎么,也不可能从这里离开,入了熵澈的耳中。
也无法,让熵澈现在,出现在真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