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楚天楼出来,石头休息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在渌原街头转悠,特别是跑那些职业介绍所,跑来跑去,石头在一家叫诚信职介所的地方呆了下来,干了两个月,竟然没有任何业绩。职介所,顾名思义,就是为人介绍职业,说得不好听点,是做人贩子生意。介绍一个人到来渌原招工的广东企业,就可以从中得到介绍费。有一次,老板关要石头到乡下为广东某厂招人,拿着介绍信,在乡下跑一圈,嘴巴磨起泡,就是没人愿意跟石头走。尽管石头去的地方是石头熟悉的乡下,但开放日久,广东需求量大,石头转一圈看看,青壮年已经不多了。但也有受骗上当回来的,你就是说广东有金子捡,他也不再相信你。
没有招收到人,费用就得石头自己出。通过这件事,石头似乎相信了石头自己,天生就不是吃嘴巴饭的人,只能卖苦力。这样一想,石头就自己在职介所找了一家家具厂,因为工资比较理想,虽然石头没有做过家具,但石头相信这难不到自己。因为,小时候在云南时,那的木材满山遍野,刨、锉、锯、锛、墨斗等木工用具,石头家样样俱全,板锯、断锯、长刨、短刨、宽锉、窄锉,石头都知道用途,只是应聘的时候石头没有说出来而已。
结果,这家厂不是做木制家具,而是用一种化学元素,刷在模具上,再贴上尼龙布,干燥后取出来,打磨平整,刷上漆,就成了床头之类的家具半成品,记得这叫玻璃钢。
打磨时产生的粉尘,会沉淀在肺部成为矽肺,那些什么尼龙产生的短纤维,钻进衣服里,让人奇痒无比,尽管如此,石头还是坚持了下来。
毒尘,痒痒,石头都可以忍,可以克服,但老板的行为,却让石头忍无可忍。他不按时发工资,要钱用了去支取,每天叫你打麻将,输完了就大方地给你支工资。好在石头坚决不打牌,总是推脱不会打,也不想学会,要钱用了石头却一定要支取。支来支去,总没个整钱,到年底一算,他还差石头1800块,但他仍拖着不想一次性给石头,直到年30晚上,去他家要工资,首先还不想开门,装不在家。石头就在他家门口死等,终于等到他一个亲戚来了,这才随他亲戚一起进去。
进去之后,年30晚上了,他仍然极力要石头在他家打牌玩,石头仍然坚辞了。直到10点多钟,才拿到石头工资的余款。随后,石头连夜给儿子留下800当生活费,其余的石头自己留着,应对茫然的末路。其实,八十年代石头就开始打麻将,凑人不起的时候,就到街上去听,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听到麻将声,都会钻进去,看人打,都舒服,否则,总感觉到天是灰蒙蒙的,直到1991年冬,石头觉得不能老这么下去了,才立马轻松地戒了。
过完年,老板由石头来不来,石头也就由石头去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