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郡主。”狄怀英恭敬说着,回头看着念儿笑嘻嘻模样,退出房间。
念儿看着桌上砚台,和滑远的毛笔,“还好我没睡着,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惹得祸啊!”念儿对着毛笔说着,挂回书桌,小心翼翼放下。
殿外,满公公和狄怀英并排走着,疾步追上前面的人。
“你小子幸运,碰见的是宣宁郡主,没有为难你,她是吴王的千金,吴王府的家教甚好,主子对待我们这些下人都很和善,数宣宁郡主最和善,我们都喜欢两个郡主,宣阳郡主正气凛然,宣宁郡主温文尔雅。若是她人,就那么容易脱身了。”满公公一边走,一边手舞足蹈说着。
“宣宁郡主?太傅千金?”狄怀英跟着说着,一笑,又无奈叹了口气。“其实那砚台是我打碎的。”
“哎呀我知道,你和宣宁郡主一起么,没事没事,宣宁郡主不会和你计较的,放心放心。”满公公说着,挥挥手让他不要再多言。
“不是,哎,算了。”狄怀英要言,又闭了嘴。
萧潇在宫内待的无聊,看着今年举人,没一个配得上念儿的,年龄都太大了,还不知道有哪些没有娶妻,就是没娶妻,恐怕也早有婚配。“哎,看来还是要在世家子弟中选了,好难。”萧潇说着,无力趴在桌子上。
“萧姐姐这是怎么了?什么好难?”萧淑妃笑嘻嘻问着,走了进来,见萧潇没精打采的模样。“有什么烦心事和妹妹说说。”
萧潇回头看着萧淑妃,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什么,我刚看了今年科举提纲,太难了点,不禁感慨一下。”
“原来如此,姐姐不亏是京城第一才女,都过三十了,还这般好学,妹妹就不行了,别说诗赋,乐理也远不及姐姐。”
萧潇很想白她一眼,无奈只能笑脸相迎,和萧淑妃在屋内闲聊,听她抱怨,王皇后没想到来这么一出,过继儿子,她一下又败下阵来。萧潇没办法,只能坐在那听她抱怨,偶尔回应几句。
萧潇出来宫门,憋屈的难受,只能去找孙铭,一吐为快。
“这个萧淑妃,烦死我了,又不把我当朋友,我每次进宫,她还都跑来和我唠嗑,阴阳怪气的气我,还得意她在后宫得宠,害,都这个时候了,还完全不把武昭仪放在眼里,只盯着王皇后,愚蠢。”
“武昭仪又没背景,萧淑妃不怕她很正常,这就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随便了,我不会惨祸,就是烦她离我太近,搞的我毛燥。”萧潇无奈说着,知道她的结局,还要和她做姐妹,太难了,也心有不忍。
“你上次交代的事,我都办好了,那个金玉,吊儿郎当的,不过目前看,不好色,毕竟还小,才十五,也还没见过女子血,自然不懂,以后就不知道了,不过他是历史上的小透明就是了,康乐跟了他,不会有太大变故。你进宫没见李淳风大人吗?你问问他不就好了,我试探也只能看他暂时的性情。”
“他理都不理我,还有模有样给学子上数学课。小道姑如今不明去向,媚娘进宫后,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才让你试探他。”
“反正她聪慧无情,还死不了,不必担心。”
“我知道,不过小道姑不在,我总是恍恍惚惚,金玉是历史上的小透明最好,一辈子无风无浪,也算是个世家子弟生活无忧,我放心了,下个月,就让他和康乐完婚,我已经在备嫁妆了。”
“你这也太急了,吴王就没有异议?”孙铭说着,看向萧潇。
萧潇摇摇头,“没有,他变的越来越忙了,府内的事他一概让我处理,第一次提康乐婚事的时候,他反应特别大,我态度坚决,之后他就再也不问了,就是偶尔说两句。”
“吴王心可真大,没办法这就是男人啊。”
萧潇与孙铭聊了许久,才返回府邸。开始筹备康乐婚事,还经常往礼部跑,亲力亲为。
那日,吴王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早早就在吴王府到金玉府上,黄昏时分,一路都挂满灯笼,街上也是热闹非凡。
在场面热闹的月台,一个个帐篷搭着,萧潇看着帐篷内年纪小小,穿着喜服的康乐,手拿扇面,站在那等待夫君前来迎亲。
萧潇看了一眼,盘头红装的康乐就连忙离开,生怕在看两眼,自己会当着康乐的面哭出来。站在康乐门前,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没有进去。
李恪忽而出现,见萧潇不舍模样,伸手握着萧潇的手,“新郎来了,元芳他们在那弄婿。”
萧潇点点头,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点点头,和李恪并排走了。
金玉在帐子前念催妆诗:“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太子李忠,站在前,严肃表情看着金玉,“宣阳可是我们的宝贝妹妹,你能一辈子对她好吗?”
“能!”金玉干脆说着,不带任何忧郁,声音宏亮。
“你能保证一辈子只对我妹妹一个女子好吗?”元芳跟着问着。
“能!臣保证对郡主毕恭毕敬,鞍前马后,万死不辞,一生只对她一个女子好。”金玉更大声吼着,脸都憋红了。
“好!”李恪笑着,“金玉声音宏亮,足见情深意切,足已。”
大伙看李恪笑了,也都笑着送祝福。
随着一声吉时到,康乐与金玉走上红毯,在身后撒五谷杂粮。跨过火盆,玉凤抬足迈盆火,凶神恶煞两边躲。喜从天降落福窝,好日子红红火火。跨马鞍:—块檀香木,雕成玉马鞍,新人迈过去,步步保平安。又跨米袋,有吃又有穿一代胜一代。一撒金,二撒银,三撒新人上台转过身。
金玉走上新婚庆典的舞台,拿起弓箭,回瞄吴王一眼,自己眼神忽而变得尖锐,缓缓长开弓。一箭射天,天赐良缘;一箭射天,地配一双;三箭射洞房方向。三箭完,脸上立马带上笑容,回头看向以扇遮面的康乐。
金玉缓缓走到康乐面前,又开始念诗,“蓝天一片盈花草,红梅妆容艳群芳。应是三生缘分定,春暖华堂拥玉人。”
金玉念完,康乐缓缓拿下面扇,莞尔一笑。
台下都开始夸赞诗句,称赞璧人。
高宗等世子官员贺礼纷纷送到,依依念着寓意,宾客纷纷入席,把酒言欢。
天色暗了,萧潇与李恪高坐,萧潇一杯杯喝着,看着热闹场面,笑脸相迎,默不作声。
康乐早早回婚房等候,金玉依旧留下招待宾客,也不敢多喝,只是应付几杯。
夜里,金玉被送往府邸,缓缓打开婚房,昏昏沉沉。
康乐那在那吃着糕点,见一进来就倒下的金玉,“你怎么喝这么多,臭死了。”
康乐走上前,他已经醉倒在地,她拍了拍金玉。“起来,先别睡,到里面来,我可抬不动你。”
“啊哈!”金玉忽而起身吼着,站起来了,挥舞手臂,大摇大摆。“我可是千杯不醉,就没喝几杯,他们不敢灌我,如今我鱼跃龙门,身价不一样了。”
“你少得意忘形,我们这夫妻还不知道能做到几时。”康乐拂袖起身,大红的喜服,袖子好宽,头上的凤冠好重,康乐伸手摸了摸。“快起来,等会还会有人来的。”
“哦哦!”金玉连忙起身,乖乖坐到床边,和康乐并排而坐。
几分钟过去,安静如斯。
“怎么还不来,你不都已经回来了。”康乐不耐烦拿起早生贵子的袋子,拿出花生红枣等吃着。
“你对成婚的事,这么了解啊,洞房花烛,你确定还会有人来?”金玉瞟向屋外看着,灯火通明,安静如斯。
“当然确定,我经常往礼部跑,最喜欢看的就是喜事,流程我最清楚不过。”
“那你吃够了没?也不说给我分点,刚被你哥灌酒,可饿死我了。”金玉伸手拿着,也吃了起来,忽而看到枕头边放的盒子。“这是什么?卷轴?”
“对啊,说是给你看的,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一看是书,就放下了,无聊,大婚之日尽然放本书。”康乐说着,毫无兴致。
金玉打开看着,“这是?什么鬼?”金玉第一次看,傻了眼,脸瞬间红了。
康乐回头眨巴眼,见金玉忽而变了脸色,奇奇怪怪,“什么啊?我也看看?”
金玉立马合上,往后一闪,不慎滑下床榻,自己的喜服也康乐缠在一起,两人一同被拖拽到地上。
两人狼狈模样,康乐头饰都歪了,看着傻乎乎的金玉,一脸无奈。
忽而,突然几个宫女闯进来,在婚床上撒着五谷,“祝郡主和郡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三个侍女撒完,看到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两人,一下愣了一下,又跟着说,“尔等告退,请郡主和郡马早点歇息。”说着,笑嘻嘻退出房间。
金玉无奈叹了口气,仰头看着自己头上洒落的五谷,伸手拿下,见是红枣,拿起直接吃着,盘坐在地上。“这下不会有人来了吧!”
“不会了。啊~~”康乐说着,打着哈欠。“终于可以休息了。”
康乐摸了摸头上歪了的凤冠,“你起来啊,帮我把这个弄掉啊,重死了,戴着这个怎么睡?”
“哦哦!”金玉起身,跪在床榻,在康乐身边伸手帮康乐摘凤冠。
“疼疼疼,你轻点。”康乐说着,伸手打着金玉。
“哦哦!这就好了。”金玉说着,碰着凤冠,“哇哦,这玩意老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