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可能不知,是先皇在世时所立,也是皇爷爷生前遗愿,收复高丽。父王为了让皇爷爷安心,就立下军令状,要亲自带兵,收复高丽,若不能,则不再回京。”
萧潇不想再说什么,闭目让自己平息,仔细回想,大概是太宗病重时所立,难怪那些日子,他愁容满面。不再回京吗?若是这样,也是好事?
“原来还有这么一遭,没事,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早日成家,成家立业,不就是这么一说。”萧潇说着,她早已明白,在古代,只有元芳成家了,才会搬出去,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才不会受到连累,也对得起方远了。
元芳听了萧潇的话,点点头,退了出去。
半月后李恪回来,萧潇也没有提及半句,只忙着给琨儿与璄儿办百天宴,在京城府内,李恪也答应高宗,从此留在京城帮他。
百天宴会上,来了许多大大小小官员,萧潇没有露脸,但也看出,李恪如今在朝中地位不在像以前那样尴尬,如今不在是皇子,可以随意结交官员。萧潇看着李恪像其他官员一样,每天上朝,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偶尔任性一番,照常打理府内一切。
两年后。
那日,李恪从朝中回来,萧潇坐在屋内,无聊摆弄棋子。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朝中有什么事吗?”
“没有,不过明日,我就不用天天上朝了。”
萧潇回头眨眨眼,“为什么?你不会又有什么变故吧?又换官职,不在礼部待了?”
“没有,继续在礼部,不过我加授太子太师了,以后也不必天天上朝。”
“太子太师?老师?你?”萧潇笑着,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变成一名老师。“真的吗?那很好啊?比以前要闲了吧。”萧潇笑着,帮李恪换下外衫,挂在一旁。
李恪笑着,不懂宫廷的萧潇无奈摇头。比皇上难当的是太子,比宰相难当的,是太子太师,稍有不慎就会人头不保。“只会更忙,这是加授官职,又多了一份差事,不用再天天上朝,倒是挺好,也是我主动请缨的。”
“太子刚立,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你当太子太师,真的好吗?”萧潇忽而觉得不对,武则天如今已是昭仪,后宫三人争宠,王皇后过继儿子封为太子,也是巩固自己在后宫地位而已。
“什么好不好,我是自愿的,如今王皇后无子,我当了太子太师,也是在帮她巩固皇后的位置,我可不希望后宫有变,难得这次我和太尉不谋而合。”李恪说着,眼神凝重,看向萧潇,看着她的反应。
“后宫有什么变化,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管他呢!”萧潇笑着叉开话题,走的老远,生怕自己一时兴起说错话,引来麻烦,不在讨论后宫之事,把话题转到孩子身上。“后宫的事,我可不管,你可别忘了,康乐婚事,我可是难得给她选了夫婿,她也自己喜欢,就让她早早成婚的好,礼部还是你管,你要早做安排,今年五月可好?”
“你急什么,她才刚刚指婚,有必要着急嫁人吗?怎么说也要过了十四在嫁。”
“不行,她嫁了我才安心,等她嫁了,我继续给念儿选夫,明年再给念儿主婚。”萧潇说着,眼神坚定。
李恪坐在那一言不发,没有任何异议,全听萧潇安排。就是看着萧潇,她那坚定的神情。
萧潇在一旁翻看今年中举人员名单,想从中选一名。“这些中举的人,都要去你那听课,你有没有合适人选,给我说说。”
李恪摇摇头,“念儿不也在宫中念书,你不是支持她们自己选夫,若是她有喜欢的,让她身边丫鬟留意一下就好。”
萧潇点点头,“我也有些日子没进宫了,明日我也去看看,这次科举不是你全权操办的吗?那更应该去看看。”萧潇笑着,又害怕进宫,萧妹妹萧淑妃总让她教她乐理,讨好高宗,而自己又不能拒绝,而她又听不进去,还完全不把武昭仪放在眼里,恃宠而骄。
“去吧,和康乐与念儿一起去,你也算是她们乐理课的半个先生,正好明天中举人员会全部进宫,你也看看,给念儿选一个靠谱的夫君,一定不能再像金玉那小子一样不靠谱,要不是康乐喜欢,两天确实又缘,怎么也不会让康乐嫁给那个不成器的家伙。”李恪说着,满是不愿。
“行了,木已成舟,有什么好再说的,早嫁早好,若再不嫁,金玉他娘要给他送填房丫头了吧!那才麻烦。”萧潇说着,死死盯着李恪看着。
“你看我干嘛,我十五岁生辰的时候,就直接娶了比我还大一岁的杨茜,可没有那些。说起来,你和母妃当年一样,急着给儿女完婚。”李恪说着低下头思考,母妃是在意我两朝血脉,成婚后就要去地方正式上任,不得回京,而萧潇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我是她媳妇么,像她很自然,我可不希望我的女儿一嫁人就给别人的孩子当娘。”萧潇说着,狠狠地看了李恪一眼,可恨的古代,男子十五岁就给填房,还好李恪是个死心眼。
李恪眼神闪烁,不知道能说什么,萧潇不介意杨茜的存在,但对于王舒雅一直心有芥蒂,对王舒雅生下的两个孩子相对冷淡,把念儿视如己出。
萧潇见李恪不说话的样子,笑了,“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幸运,嫁给一个奇葩。”
听了萧潇的话,李恪笑了,“奇葩?什么意思,夸我还是损我?”
“当然夸你了,我选的夫君,那必然是最好的。”
萧潇笑着,笑眯眯看看着李恪,他确实与众不同,不同于古代男子,挑剔,顾虑还多。
李恪看向萧潇,也笑了,原本的顾虑,看到萧潇的笑容,一下轻松许多。
次日,萧潇与李恪一同进宫,看着一个个中举的学子,大多都不年轻了,基本都过了二十,还有三十几的。“哎!”萧潇不由叹了口气,想着给念儿找个没有背景的人,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亏待念儿。若是找世家子弟,就怕会是墙头草,会苦了念儿。
“母妃,你叹气干嘛?不满意吗?他们可都是父王的学子,之后都要和我们一同听先生授课。”念儿问着,不明白母妃反应。
“我当然知道,只是,念儿,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你姐姐如今已经指婚,下一个就是你了。”萧潇说着,点了点念儿额头。
念儿笑着,抱住萧潇,“我要陪在母妃身边,永远陪着你。”
萧潇看着可人的念儿,却笑不出来,又看向今年中举人员。
午时,中举人员纷纷散去,由宫人带着,参观皇宫大殿,熟悉环境。
念儿午休,在文山宫内没有睡意。
“咚!”的一声,念儿听到外屋大殿有东西掉落的声音。慢悠悠走了出来,在一旁看着,一个穿着朴素的举人参观宫殿,趴在地上,甩了甩手,捡起摔碎的砚台,神情没有任何慌张,回头看着桌边掉落的毛笔,叹了口气,把砚台拼凑在一起看着,愁容满面。
忽而,有公公站在门口,急匆匆问着,“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了,其他人都到前面去了,快过来。”
那人手中捧着砚台,准备告诉公公领罚。
念儿急忙忙走了出来,“满公公,是你带着学子参观啊,那你就是今年中举的人员之一了?”
念儿说着,笑着走到那人旁边,他还是捧着摔碎的砚台。念儿伸手一把打下他手中砚台,又不慎滑倒的样子,摔倒在书桌前。
那人见此,连忙上前搀扶,又不敢碰眼前姑娘的手,不慎爬倒在地,扑倒在念儿前面,额头碰触到念儿额头,连忙后退闪开。
“哎呦郡主,你没事吧,你看你,吓到郡主了吧,叫你别乱跑。”公公连忙扶起念儿。
念儿摸了摸自己额头,笑了,“我记得金玉哥哥来府上提亲的时候,就和姐姐行了纳采礼,就是头碰头。”念儿说着,笑的格外开心。
那人一下羞红了脸,那是男子提亲时的步骤第一步,行碰头礼,纳采礼。
念儿捡起掉在地上的砚台碎片,无辜模样,“哎呦,光顾着笑了,我把砚台打碎了,这是西域送给皇叔的呢,看来我要好好给皇叔道歉了。”
“郡主你没事最重要,快别坐在地上了,一个砚台而已,皇上那么疼爱郡主,肯定不会说什么的。”公公笑着,扶起念儿,随意瞟了一眼地上砚台。
那人傻了眼,听公公一声又一声郡主叫着,看向一旁看着自己笑的念儿,也连忙起身。
念儿看没反应过来的他,对他眨了眨眼,笑着。“你是来参观的吧,这个房间你们可不能来哦,这是皇叔特地给我和姐姐准备的休息屋子,也算是我们的闺房。”
“闺…闺房?怀英不知,冒犯郡主。”狄怀英恭敬说着,低下头。
“没事,我也在宫中听课,以后我们就是同窗了,怀英大哥。”念儿说着,让他自然一点。“你们还要参观吧,快去吧,有缘学堂再见。”
“谢郡主,咱家就先退下了。”公公说着,拍了拍狄怀英。“还不谢谢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