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萧何遭刁难
萧何之于刘邦,如芒在背!
刘邦自出发之后,就不断派人回京城调查萧何的行踪。刘邦得到的报告都是一样,说皇上在前线作战,萧丞相在后方勉励、安抚百姓,社会秩序稳定。丞相为了支持皇上前方剿匪,将自己的全部家财都捐给了军队。和刘邦当初讨伐陈豨的情况一样,这些报告让刘邦不安。刘邦心想:萧何已经知道自己对他不放心,所以尽量做些表面工作。刘邦以为:萧何所做的一切,都是给他看的,或者说是应付他的,真实的情形不一定如此!
刘邦在回京城的路上想到这些越发不安。刘邦命令部队加速前进,他急于回京城了解真实情况!
刘邦的所作所为也让萧何不安!
萧何身边的一个门客对萧何说:“您灭族的日子不远了。您位居相国,功劳数第一,还能够再加功吗?您当初进入关中就深得民心,至今十多年了,民众都亲附您,您还是那么勤勉地做事,与百姓关系和谐,受到爱戴。皇上之所以屡次询问您的情况,是害怕您震撼关中。如今您何不多买田地,采取低价、赊借等手段来败坏自己的声誉?这样,皇上的心才会安定。”于是萧相国听从了他的计谋。
消息传到刘邦耳朵里,刘邦更加不安!
刘邦想:萧何时时刻刻都在提防自己,而且自己的每一个计划、行动都被萧何识破了,萧何都能从容提防!这让刘邦不寒而栗!
刘邦以为:对付萧何,应该换新玩法了!
刘邦班师回朝的路上,不断有民众告状。
说萧丞相低价强买了数千万百姓的田地房屋,刘邦思考:都说萧相国把全部家财捐给了军队,那么现今萧相国又哪里来的钱财购买千万百姓的田地房屋?这一切都说明萧何在和我演戏!刘邦问自己:萧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一个丞相成天思考如何应付他的主子,这合适吗?刘邦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刘邦拷问自己:对于这样一位才智过人的对手,又处处算计自己、提防自己的丞相如何相处呢?
萧何也在琢磨刘邦:我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为什么皇上时时刻刻要提放我呢?我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合适,或者说我是什么事情做得不妥,让皇上引起了疑心?
萧何有了这样想法,变得更加诚惶诚恐!
刘邦回到京城,萧何就立马赶过来了!
刘邦见到萧何,尽管内心厌恶,但表面上却十分热情,笑着对萧何说:“你这个丞相是这样关心百姓的啊?”说完,刘邦将百姓的万民书都交给萧何,并说:“还是你亲自向百姓谢罪吧!”
萧何从刘邦的话中听出了刘邦的不满。萧何猜测自己对刘邦的防备,让刘邦产生了更大的误会。萧何原以为,自己的小心提放,会解除刘邦对自己的防备,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心提放,引起刘邦更大的不满!刘邦今天初见面的动作,就是向自己发出信号,他要整治自己了。只是用什么方式整治自己,自己一时还无法判断!刘邦现在还算客气地对待自己,只是刚刚回到朝廷,一时还找不到治理自己的把柄,所以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刘邦对萧何不满,萧何却不卑不亢。刘邦暗自感叹:这个萧何好修养!真是一个智者!
萧何小心接过刘邦递过来的万民书,本想及时告退的。特别见到刘邦对自己的不满,也提醒自己应及时告退。萧何正转身告退时,又改变了注意。
萧何转念一想,自己是丞相,应该替皇上操劳,即使皇上有误会,也仅仅是误会而已。自己绝不能因为皇上的误会,就贻误工作。贻误工作才是对皇上的犯罪,对朝廷的犯罪,对天下黎民百姓的犯罪!再说,自己早已知道在皇上身边工作是高危职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权势显赫,但也是置身于刀山火海之中。自己早已将自己的一切置之于度外,有什么顾虑呢?该说的还是要说,不然就有违自己的良心;该做的还是要做,不然就不应坐在丞相的位置上!于是趁机对刘邦说:“皇上,长安一带土地狭窄,上林苑中有很多空地,已经废弃荒芜,希望让百姓们进去耕种打粮,留下禾秆作为禽兽的饲料。”
刘邦听了,也以为这是一个好主意。这是一举三得的好事情,既利用了空地,又让黎民百姓的得到了实惠,还为那些禽兽储备的食物。刘邦本是要同意萧何的建议的,但是想到自己刚刚回到朝廷,他萧何就这么哆哆嗦嗦的,实在是太烦人了。再加上刘邦本来就对萧何的不满压抑在心头十分郁闷,现在见萧何又以为民请命的高调来抬高自己,刘邦所有的怨气一下子全被点着了,燃烧起来!刘邦以为应该给萧何点颜色,是变换方式的时候了!
刘邦毫不留情地对萧何说:“丞相你大量地接受了商人的财物,然后就为他们请求占用我的上林苑!你这种做法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你收受商人的贿赂,又得到百姓的称赞,却置我于不仁不义的境况,你这种做法是不是太工于算计了?”
萧何说:“皇上这样看我,我感到自责!也许有些事情我确实想得不周到,做得有欠缺,让朝廷受到了损失,让皇上不愉快,我愿意接受皇上的惩治!”
刘邦说:“丞相的用心太恶毒了,把名与利都收归自己,把罪与过都推到我身上。这样做太不地道了。不给丞相一点教训,丞相以后还会这么做!”
萧何诚惶诚恐,说:“谨记皇上教训!”
刘邦于是叫来廷尉,把萧何交给廷尉。廷尉用镣铐拘禁了萧何。
萧何被廷尉带走了,刘邦却不安起来!
刘邦知道萧何的忠诚,也知道萧何的品行,也知道萧何的难处!刘邦知道萧何更没有野心,不会危及他的朝廷,也不会危及他的国家。自己却时时提防萧何,给他小鞋穿,想着心事惩治他,做得有点过分。
刘邦刚刚萌生的这一点愧疚,立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刘邦担心萧何太软弱,担心太谨慎、担心萧何太在意面面俱到、由此更加担心萧何因为软弱与谨慎、面面俱到等性格特点被吕后利用,当然还有点担心萧何因为特别能干而功高震主。所以,刘邦还是认为应该时不时给萧何敲敲警钟,让萧何对有些事情有所忌讳,刘邦对萧何就是这样一个策略!他对萧何的心态就是既放心,又担心;既利用萧何,又防着萧何!
刘邦对萧何这种能人一贯的做法就是重用他,又给他使绊子。刘邦的想法是只有让萧何小心谨慎,自己才能舒心放松。如果让萧何舒心放松,自己就变得提心吊胆了!
召平知道萧何被刘邦关进了监狱,到监狱探视萧何!
萧何见了召平就问:“你怎么来了?”
召平说:“我来看看你!”
萧何说:“这没有什么值得看的,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召平说:“刘邦为什么对你这样狠毒呢?”
萧何说:“此处不宜谈话。你没有什么事情,就迅速离开这里!”
召平说:“你平生都十分谨慎,又如何呢?最后还被刘邦关进了监狱,我替你鸣不平!”
萧何说:“你不要小题大作,关几天监狱又有什么了不起呢?你不是说过,皇上在外餐风宿露地征战,我在家里风不吹,雨不洒,没有任何风险,长期坐镇后防,换做是你,也会不放心的。况且皇上是非常信任我的,一切大政方针都由我主持,皇上关我几天监狱有什么不应该呢?皇上关我的监狱不是不相信我,而是提醒我,做事情要顾全大局,要懂得抛弃个人私利,关几天,皇上就会放我出去的,你绝不能做傻事!”
召平说:“丞相还是没有明白过来!我上次对丞相说,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了,丞相批评我说这种想法是错的。我今天还是这么认为,丞相就是把自己太当回事了。你能力太强,做的事情太多,受到黎民百姓的拥户,功高震主,这就是皇上关你的原因。为了丞相自己,能不能改一改这些毛病!”
萧何说:“我就是这样的为人处世。我每天都诚惶诚恐,担心出差错,我十分谨慎,我尽力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好,不让朝廷受损失,不让国家受损失,不让黎民百姓受损失!这有错吗?”
召平说:“这样做确实没有错!关键是做的太完美无缺了,让皇上不放心了!能不能改一改,稍微马虎一点!”
萧何说:“你说的我做不到,我也改不了,能改就不是我萧何了!”
召平还想说些什么,萧何说:“你到我这里呆的时间太久了,不要再说了,尽快离开!”
召平听后,不想再说什么,悄悄地离开了!
召平离开后,萧何反而不安!
萧何忧虑什么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刘邦认错。